曉冬本是個愛熱鬨的性子,見氣氛不好,忙拉了邵韻詩道:“今兒年三十,如今又去了煩心的事,咱們出去放炮仗去,外頭早就放開了。”
邵韻詩感念大家的好,也不再消沉,提了提氣,穿戴好毛皮外套,隨著曉冬去了花園。
那裡飛鴻幾個早就擺開了煙花,等著了。
翠蘭正追著飛鴻要引火的杆。
瞧著他們這般熱鬨,邵韻詩是真高興了起來。
不過,公館裡,隻飛鴻幾個在。布二叔幾個都被邵韻詩趕回家,哥幾個大團圓去了。
所以,熱鬨也有限。
這個年,因為大家四散分開,到底過的並不如人意。
好在,過年後,好友們可以四下拜訪了。
甚至,胡萍還領著小蘋童來過紹公館,叫邵韻詩歡喜了幾日。
一晃,邵韻詩大二已經開學幾周了。
春風已然吹開了枝頭。
江西那邊越發打的激烈,收音機裡日日播報著訊息。
這日,邵韻詩憂心地關掉收音機,對跟著自己的曉冬道:“年後的那一趟藥材都安穩送走了嗎?”
曉冬日日揪心戰事,嘴角都起了泡,“師姐,大伯說那邊的路越發難行,咱們是脫手了,可田少爺如何運就很難說了?”
“阿晨人如今在哪?”邵韻詩想到那些死在戰場的戰士,心揪痛得很。
曉冬搖頭,“如今局勢緊張,咱們私底下甚少聯係,貨都是按規矩送的,田少爺的情況,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春日和煦,紹公館景色獨好。
可這樣的難得景致,與這紹公館的人來說,半分留意都沒有。
最愛這些的邵韻詩,雖瞄見那一簇簇嫩綠,心情微好,可想到如今的境況,那是跌落寒冬般的冰冷。
曉冬說完,見師姐又盯著外頭的樹發呆,無奈地推了推,“師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其實,邵韻詩並沒走神,而是心頭太急,不知如何處置罷了。
收回眼神,她歎了一聲,“淩大伯怎麼說?”
曉冬跟著歎了口氣,“大伯日日在街麵上混,也接觸過不少那邊逃難過來的朋友,他說,這次那邊怕是要懸了。”
邵韻詩聽了心頭一跳,“淩大伯從來不說妄話,這,這可如何是好?”
曉冬見師姐有些發慌,跟著抖了抖,“師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邵韻詩頭嗡嗡地響,靜了又靜,才咬牙道:“這事咱們雖不能慌,可也不能啥都不做。”
“就是,咱們得做些什麼。”曉冬直接插話。
邵韻詩沒理會她,吩咐道:“你這樣,讓淩大伯悄悄地去晨師弟開的那幾家小吃店找找,看看可能尋到人。”
曉冬遲疑了下,“這不會違反組織紀律吧?”
邵韻詩搖頭,“情況如此緊張,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再說了,淩大伯可不算組織上的人,他人又機敏,說不得能看出些什麼。”
曉冬想想,點頭道:“那我去找大伯。”
邵韻詩現在沒啥閒心說彆的,擺手叫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