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南洋人,在滬上開貿易行,老家早就有了家小。
如此,她有些理解徐麗為什麼不願人去府上看病了。
不過,也說不通,這滬上多少人做外室呢,人家不照樣該乾嘛就乾嘛?
想想就頭疼,邵韻詩歎道:“算了,等小俞管家來了再說,橫豎隻要關礙不到外祖他們,就不關咱們的事。”
曉冬點頭,“是這話,俞大先生是個不錯的人,也是咱們家老爺的左右臂膀,有他的顏麵在,咱們就當不知道好了。”
邵韻詩詫異地看向她,“沒想到,你也有如此謀斷。”
曉冬很是驕傲地道:“這算什麼,咱們陸家在香港的生意,聽說老爺還與了俞大先生一股,這自然就是自家人了。”
邵韻詩奇怪道:“你這些消息都哪得來的?”
曉冬嘻嘻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
邵韻詩板了臉道:“這還了得,主家的消息也是能隨便議論的,看來陸家那邊要整頓了。”
啊?曉冬一聽,嚇了一跳,“可不是亂打聽來的,是我爹和俞大先生交好,他自己告訴我爹的。”
原來是這樣,邵韻詩想到暖灶時,布一叔在陸家如同在自家般自在,便了然了,這布一叔和俞大管家肯定是老朋友了。
“這話你日後再彆說了,到底叫人聽了去不好。”邵韻詩還是警告道。
“可,布薰也知道了。”曉冬支吾道。
“你這嘴怎麼這麼快!”邵韻詩扶額。
曉冬耷拉著腦袋,“布薰嘴比較嚴,到她那就不會再傳了。”
邵韻詩瞪了她一眼,正準備再說些什麼,阿森說小俞管家又來了。
邵韻詩忙喊人進來。
曉冬見混過去了,偷偷出了口氣。
邵韻詩瞥了她一眼,便端正了神色。
小俞管家進來時,屋內已然沒了異狀。
他見小姐還等著,感動不已,都沒多喘一口氣,便道:“到底要勞煩小姐了,我表妹想請您去給看看。”
這話小俞管家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按著規矩,該他陪著表妹來看病的。
曉冬嘴快,“你怎麼不將她帶過來,省的來回的跑。”
小俞管家臉上臊紅。
邵韻詩沒多想,隻道:“可彆叫她來,這保胎要注意的事項還是很多的,彆路上出問題,我這就去看看。”
小俞管家見小姐說走就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多累小姐,表妹看著好了些,小姐不必趕緊。”
邵韻詩可不敢拖延,既然要幫人,那就趕緊,“曉冬將我的藥箱子拎著,另外,保胎丸藥也帶上。”
曉冬瞧著師姐的架勢,也理會過來了,忙脆生生地應下。
小俞管家見曉冬如此,知道人家剛才並非針對表妹,心頭回緩。
邵韻詩又問道:“她那可有人幫著熬藥?”
想想這話問的有些多餘,公館裡哪裡沒個燒飯做菜的傭人。
不想,小俞管家蹙眉,道:“家裡隻有一個老媽子,怕是沒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