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低垂下,滬上的燈已然璀璨亮眼。
紹公館內外也都亮了起來。
這時候,單身女子外出還是很危險的。
邵韻詩有些後怕地瞧著外頭,道:“日後,這大晚上的彆出門了,就算是有事說,打個電話,讓人去你那一趟不就得了。”
喜妹也是急的,瞧瞧外頭圓月高掛,自己確實莽撞了。
“我下次肯定注意,這次也是金榮話沒說的清楚,害我以為咱們家出了什麼大事,心一慌,就跑來了。”喜妹有些訕訕地道。
曉冬見她這樣,心頭暖暖的,問道:“你吃過晚飯了沒有?”
“吃過了,我拿了個饅頭,邊吃邊跑的。”喜妹聽說這話的時候,正吃飯,沒來得及放下正吃的饅頭,就跑了出來,又舍不得扔,就這樣了。
邵韻詩無法想象,當時喜妹的情形有多滑稽,隻發笑地點著她道:“你呀,越發的吝嗇了。”
喜妹這會子也覺得自己傻,‘嗬嗬’了兩聲。
曉冬笑了會,看著喜妹,問道:“這次滬上抓的人多了去了,冤假錯案肯定更多,有沒有人跑金榮的門路?”
喜妹歎道:“怎麼沒有,不過,金榮調到學習班去了,求上門的不多,也還好。我隔壁那家可就熱鬨了,整日介人來人往的搬禮。”
這麼大動靜?!
邵韻詩皺眉道:“他們不怕單位上的人查?”
喜妹噘嘴,“聽金榮說,這家人後台硬實,不怕的。在一個,這上頭下頭早就是一條線了,這家人或許也就是過道手罷了。”
曉冬道:“這可真是發財的好路子。”
邵韻詩關心的是彆的,忙問道:“喜妹,金榮可說過,這些來跑路子的人,大多是什麼人?”
喜妹知道小姐問的是什麼意思,連忙回道:“這個不用問金榮,我就探聽清楚了。”
曉冬樂道:“沒想到,你如今也機靈成這般了,還真是個賢內助。”
喜妹不同她鬥嘴,繼續道:“這次被抓的人裡頭,有不少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
“不對呀,這次可沒有學生鬨事,哪裡來的少爺小姐們?”曉冬皺眉道。
邵韻詩也有些不解,眉頭深鎖。
喜妹搖頭,“我也不清楚,說不得是之前被抓的。”
邵韻詩攔下曉冬的廢話,催道:“你繼續說。”
喜妹忙道:“除開這些有錢人家,還有些是托人來辦的,有些家私,但是不算多豐富。瞧著我那鄰居,好似不太高興。”
曉冬咋舌,“她可真夠貪的,這都是白得的,還嫌人家給少了。”
喜妹點頭,“那家人都一個德行,剩下尋幫忙的,還真就是親朋故交了。這個就更沒什麼賺頭了。”
曉冬嗤笑道:“這是分了幾波人了。”
邵韻詩多少也猜到些,點頭道:“你可瞧見有幾家成了?”
喜妹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聽金榮說,那些少爺小姐們但凡涉事不深,或隻是個隨從的,隻要交了錢,人當場就能領走。”
“有沒有冤假錯案的人,給麻溜的放出來的例子?”曉冬道。
喜妹小聲道:“肯定有,但是絕對不會麻溜的放出來,得有擔保人和錢。”
這就是世情了,邵韻詩籲了口氣,“也不知小俞管家那親戚能不能順利出來。”
對這事,喜妹信心還是有的,“隻要金榮出麵,肯定能行的,我看他辦事都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