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越來越接近港口,人們的情緒也越發激動,那些擠不到前頭的人甚至已經從謾罵變成動手,而其他人又豈是善類,好幾個已經打起來,而這對於其他人來說自然是好事,因為這樣一來競爭人數毫無疑問就少了。
船比巴布以為的還大,他很激動的對中年人道“太好了,看樣子今天會要不少人!”
中年此刻卻是眉頭緊鎖“這船……我好像有點印象”
“大叔知道這船?以前給他們搬運過嗎?他們是哪個國家的?那麵旗是不是和圖拉勳爵的家徽有點像啊?然道是勳爵家的船嗎?”
巴布的話一下點醒了中年,中年啊呀叫了一聲“這是遠洋探險船啊!”
“遠洋探險船?”巴布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拉著巴布要離開,巴布卻是大惑不解“大叔乾什麼?你不要工作了?”
“沒東西!那上麵都是傭兵和勳爵家的人”
“咦?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總之,沒工作了,跟我走吧,一會跟你慢慢說”
“可是……”
“那你在這擠吧,我走了”中年見巴布很是猶豫便直接撒手自己轉身就走了。
巴布瞅瞅大船,又看向中年最終還是沒舍得離開。
反而之前一起說話那有點謝頂的男人隨後擠了出來追上中年詢問怎麼不等了。
中年隨即將自己幾年前所見所聞說了出來,原來這船確實是巴圖勳爵家打造的大船,船不是用來商運的,據說是勳爵長子羅曼大人接受國王的遠洋探險旨意而特意打造的大船。
船離開奧多的時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五年說長也不是很長,不過對於普通人而言,大人物做的事他們得知的當時可能很激動,但過後用不了多久就深藏記憶深處甚至完全忘了,因此當他看到大船時根本沒能一下記起這些,要不是巴布提到旗幟他壓根記不起這事了,但隻要記起來一點,慢慢的記憶就好像都蘇醒了一樣很快記起許多。
因此中年人又說了自己道聽途說的一些話,他說其實羅曼·巴圖是和青衣主教的兒子在某一次假麵舞會爭搶女人惹的禍,遠洋探險是假的,其實是被國王流放了。
不過謝頂男並不相信中年後麵說的這些,畢竟羅曼身為大貴族家族的長子根本不缺女人,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和青衣主教的兒子起衝突,並且嚴重到要流放,要知道,身為巴圖家族長子,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可是巴圖家族律法上的繼承人。
兩人還在爭論著關於中年道聽途說的事,另一邊那艘大型三桅帆船的水手已經下錨順利停在有些老舊的港口,十幾名水手一起將長梯送到港灣那平時用來卸貨的入口處,四名勳爵府的府兵迅速從長梯走下來,明晃晃的腰刀一出鞘立刻把一些還不死心的窮苦工人嚇退。
四人開道後擁擠的港口一下變得寬敞了起來,到了這時大家終於完全死心,巴布也已經喪氣的回去找中年人。
不多時,船上一身銀白色打扮的中年單手壓著腰間細劍柄末端走到木梯前停了下來,隨著他的停步後麵的人也都齊整的停下腳步。
“我要這麼回去了是不是顯得太沒排場了?”羅曼戴著白手套的另一隻手拇指與食指輕輕捋了捋上唇一側的卷須“這樣,諾瓦,你現在去通知府裡人派馬車過來接我們”
名為諾瓦的男人聽到羅曼的指令立刻躬身行禮稱一聲是,雖然站在身後的他行不行禮羅曼根本看不到,但諾瓦還是很恭順的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禮節,隨後小心從羅曼身邊走下木梯徒步朝內陸方向跑,沒錯,就是依著兩條腿這麼跑回去的。
此時甲板上除了身穿勳爵府製服的幾名隨從外還有五六個衣著並不統一的漢子,其中一人格外顯眼,因為他的身高在甲板上所有人裡最高,且高了不少有差不多兩米,這人麵色如棗,麵部輪廓顯得格外分明,仿佛是雕刻出來的,那雙鷹一般的眸子仿佛能洞穿周圍一切,粗壯如正常人大腿的雙臂隻是略顯鬆弛的自然垂下都會讓人無來由心生一份畏懼感,腰間彆著一把戰刀卻正與後背背著的是一對,看起來兩把都有近一米長,這對吃飯的家夥雖然沒出鞘,但更加了一分這人不好惹的感覺。
大個子隻是站在甲板看向內陸方向,五年前他接受巴圖勳爵府的雇傭而登上這艘三桅帆,當時勳爵府隻說是去遠洋尋寶,不久就能回來,結果這一去竟然就離開故土五年了,而他也因此有五年沒見過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了。
“奎洛,想現在下船找你妻兒了?”不遠的另一名傭兵湊過來露出一口黃牙半打趣道。
奎洛點點頭“自然想的,最初要是知道這一趟會這麼久,且風險如此之大,當初我可不會上船”
對方摸出一枚油光的金幣道“雖然如此,但報酬還是很多的,這下就算不當傭兵也夠很好的過下半生了,我倒是覺得很劃算”
“你沒有家庭,便是那時沒了命也隻是孤身一人,但我有蘇莎和兒子等著我回來”奎洛淡淡的語氣裡帶著股思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