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毛骨悚然,並且渾身發冷的宋鈺,隻覺著一後背的白毛汗。
不是宋鈺膽子小,他的雙手其實早就染紅了血,可就在個這個不大的空間裡,瞅著白紅薇那嫵媚還有些淒楚的笑容,宋鈺是真的覺著無比驚悚!
恍然之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看看那白狐臉的燈籠,再瞅瞅眼前的白紅薇,後脊背發涼,小心臟更是撲通撲通跳的極快。
“白之雲前輩呢?”
白紅薇並沒有回答,隻是一味的笑,卻有淚在流,不是透明無色,而是貨真價實的兩行血淚。
那盞燈籠還在明,綠油油的光火卻是映襯著一張詭異至極的白狐臉。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已經縈繞於宋鈺的心頭。
而正對著前方的朱剛烈,以及一位身形健碩的白胡子老者。
二者都是金丹期的修為,神念早就散布於四周,並不斷的觀察著周遭裡的一切。
可就是這樣,不僅近在咫尺的宋鈺和白紅薇他們看不見,就連那條泛著點點星光的暗河,居然也能視而不見。
能夠讓兩位金丹期的大妖,都不知道自己已然是中了幻術,這個燈籠的製作水準,恐怕是宋鈺至今為止見到過的最強幻術!
但是這代價……
宋鈺抬頭瞅著那依舊綠火燃燃的白狐燈籠,白紅薇的眼淚還在流,聲音淒楚的重複著那段“一個燈籠兩隻眼……”的唱詞。
悲傷之中難掩著要命的痛苦。
再看朱剛烈和那被稱為圖狼的二者之時,眼中的憤恨之意,更是猶如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已經流滿了全身。
甚至讓宋鈺一度以為,白紅薇會忍不住的現在就出手,可終究隻是盯著,瞅著,瞪著,仿佛是要將這二位的容貌,全都記在心裡,這一輩子也不會忘。
然後她轉身,麵向了那泛著星光的河,張口問向了宋鈺:“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嘛?”
宋鈺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說:“不願意!”
因為他害怕被做成了蛤蟆皮的大燈籠!
但再看白紅薇那略顯單薄的背影,話到嘴邊,還是自己硬咽了回去。
見宋鈺久久不答,白紅薇便已然有了答案,她慢步的靠近了那條界河,然後蹲下身來注視著河中倒映著的那張臉。
是要記住此時的自己,記住此時的弱小,恥辱,仇恨,以及……
而當她站起了身,宋鈺便也靠了過來,因為他這對條傳說當中的河,也充滿了好奇。
可以連通兩個相鄰的位麵,就好像貫連著兩個不同世界的唯一通道。
宋鈺倒想知道,這玩應究竟有多神奇。
待其走近,還沒等他看清楚,毫無準備的宋鈺差點就一下子跪了下去。
屬實是未曾想竟然有這麼強的重力加持,居然還摻雜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抽離之感。
渾身的血液倒灌頭頂,差一點就沒把宋鈺給頂暈了。
於是趕緊運轉功夫抵擋,這才稍微的好轉了一些。
“這僅僅隻是一條界河的分支,穩定性已經極差,這些年光是維護此河,便已經耗儘了狐族的儲藏,我這一走,此地不久便會因為空間之力的混亂而被撕碎。”
說著白紅薇又看了一眼那依舊懸浮半空的白狐燈籠道:“它還能堅持一陣,可一旦燈籠熄滅了,便再無法幻化幻境,你就是想藏也藏不住。”
宋鈺聞言心下焦急:“那我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