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仿佛是在做著夢一樣,眼角狂跳了幾下,但一聞到女子身上的幽香便又心猿意馬的真就跟著走了。
而不光光是他,甚至連紫怡仙子和陳曉雅也是一樣的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後。
直到眾人來到了一處花團錦簇的所在之時,那在花圍的中間卻是擺著一方通體無一絲雜色的翡翠石桌,上麵則有各種精致的菜肴美酒,香氣撲鼻的還冒著熱氣。
宋鈺嘴中流涎,立馬就咽了一口唾沫,紫怡仙子和陳曉雅也好不到哪去。
但就在眾人落座之後,宋鈺的體內突然冒出來了一股沒來由的清涼之意。
那冷嗖嗖的感覺,讓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而就是這一下,四周的景致也隨著驟然驚變。
滿桌的宴席,特彆是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居然就此變成了血淋淋的人頭,人腿,亦有妖獸的身子,以及各種臟器,腥味撲鼻的直衝腦仁。
甚至原本的花團錦簇,也成了怪石嶙峋,哪裡還有草木的幽香,倒是有一種妖族特有的腥臭氣息。
至於那位已經端坐於上首位的絕色美女,則變成了仿佛蟒身掛人頭的妖物。
嘴中含笑,媚眼連連的一一掃視著在座的三人。
蛤蟆心下暗驚,已是明白了自己這是中了幻術,要不是體內的月靈寶珠頓顯靈異,他很有可能依舊是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傻不愣登。
再看那掛連著的美人頭的蟒身,哪裡是什麼蛇蟒,卻是脖長似蟒蛇,其牽連處,則是高居怪石嶙峋處的一隻巨妖之體。
渾身長滿了黑紅兩色的斑紋,八足跪坐於一塊巨大的綠色翡翠之上,身形如小山,蒸騰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綠色妖氣
半遮半掩的露出了那形如螞蟻的身體,不禁讓蛤蟆的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了一下。
蟻……蟻後?
“奴家久居於此,不知世間之事,公子可否跟奴家說說這外邊的變化?”
說著話,那美人頭笑容嫵媚的正望著宋鈺,眼波裡秋水蕩漾,但卻讓蛤蟆有種想吐的感覺。
舉起的酒杯,原本也應該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這時在宋鈺的眼裡,則是破石碗裡有人血,同樣的色澤,不一樣的味。
她先乾為敬,然後笑望蛤蟆手裡的破碗,其中的意味,自然無需言語來勸,是為禮。
蛤蟆嘴角一咧,瞥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李闕文,雙目無神又發灰,半張著的嘴裡,舌頭外露,上麵還有點發白的厚舌苔。
顯然這人有點腎陰虛,那這血也就談不上如何的滋補了吧。
蛤蟆一揚脖,嘴角掛紅的一飲而儘時,美人眸光轉,繼而又看向了紫怡仙子和陳曉雅。
宋鈺心中暗笑,昧著良心的直呼此酒甚好,入喉不澀,甘甜香醇,甚妙,甚妙!
紫怡仙子和陳曉雅一直以蛤蟆馬首是瞻,他既然毫不猶豫的的一飲而儘,又有那滋味絕妙的誇讚,當然也不疑有他的張口就飲。
卻如宋鈺所言,酒香甜而不膩,香氣淡雅,一品便知不是凡品,不禁又多飲了幾口。
豈不知這二女和蛤蟆不同,體內無珠玉,深陷幻境,六識皆閉,所看所想所嘗,自然都是此妖之所念。
再有蛤蟆於一旁煽風點火的助力,已經是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但並非宋鈺存心不良,儘管是有那麼一點,可大麵上卻是為了迷惑此妖,想要於不經意間,打它一擊悶棍!
哪曾想,暗中運功的蛤蟆,此時已然有些發蒙,因為他忽然間感受不到體內的應該流轉不停的妖元,隻有月靈寶珠的星月之力,這又是為何?
就在蛤蟆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那女妖又拿起了一個塊肉,口中稱讚為,稀有之物,又有特殊的烹調之法,入口能化,邀三位品嘗。
蛤蟆皮笑肉不笑的先聞了一下,卻是知道那是臉頰上切下來的,於是又望向二女道:“此物難求,女修優先,來,來,快吃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