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依舊封閉的薈萃山裡,命案再起!
並且這次的凶手還玩起了花活。
就在一座尚未完工的樓閣亭台的頂端,其臨街的木製欄杆上,由套頭繩索綁著的一具具屍體,垂掛當空的被像是展覽般的曝屍於眾。
這不禁讓宋鈺想起了嶽琳琅曾和他提起過的老貓晾鼠的把戲。
說是從前有座寺廟,其內住的當然都是一大群光頭和尚,吃齋念佛的一個個賊善良。
即便發現了糧倉裡有耗子,也不忍心將其打死,僅僅隻是驅趕一下,眼不見為淨。
長此以往,耗子是一窩一窩的生,甚至夜晚的時候,能拱到人的被窩裡,啃食其腳趾。
寺內好多的僧人都被咬傷了,主持被逼的實在沒辦法,這才跟附近的村民借了一隻白耳黑毛的老貓。
如此一來,寺院裡們的耗子們可就遭了殃。
每到夜晚,就跟戰爭開始了一樣,貓叫耗子鳴的叮當直響。
而當天明的時候,又一切偃旗息鼓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等著僧人們從屋子裡出來,就會發現在那屋簷瓦頂上,掛著一排整整齊齊大小不一的耗子。
至於那隻白耳黑貓的老貓,則趴在寺院裡的一棵大樹上,半睡半醒的曬著太陽。
主持不忍耗子慘死,便帶著和尚們給耗子們念起了往生咒,以此超度它們。
於是這也就成了一景,原來僧人們一早起床,是先要做早課,然後再乾其它的事情。
可有了這隻老貓以後,則變成了一起床,先要給耗子超度,再做早課。
當地人以此為樂,津津樂道,都說那隻白耳黑毛的老貓已經成了精,是一隻妖貓。
故事的結尾,嶽琳琅還說,如果蛤蟆哪天再不聽話,把她氣急眼了,就學那白耳黑毛的老貓那樣,把他掛到小竹峰的屋頂上,晾成蛤蟆乾!
再看當下,嶽琳琅的話言猶在耳,不禁讓宋鈺微微一笑:“當真是嶽中麟?”
因為嶽琳琅說過,這個故事是她爹講給她聽的。
而此時的薈萃山,雖然依舊的人滿為患,可比起前些日子裡人們爭先恐後的入城,眼下卻巴不得早些出城,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宋鈺覺著,隻要護城大陣一撤,這些人即可便能化為洪水猛獸的衝出去。
當然也包括他在內。
因為近些日子裡,他和紫怡仙子可一直是露宿街頭,即便睡大街的人很多,他倆卻不敢讓人看見,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人。
直到這一夜,一如往常,兩人相互依偎在一個旮旯胡同裡的牆邊一角。
幻月寶鏡將他倆完全的籠罩在內,打老遠一瞧,根本不見人。
這時的掘靈鼠,很不老實的,總是想從紫怡仙子的懷裡蹦出去,彆彆扭扭的使著勁。
紫怡仙子則用力的抱著它,就是不想讓它出去,委實是現在的市麵上忒亂了,一旦出去了,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
更何況宋鈺對這隻耗子,從來就沒給過好臉色,萬一要是弄丟了,想讓他去找,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不行!
而此時的宋大蛤蟆,正仰頭望月,並在體內緩慢的運轉著星月亦劍真解。
身後的紫怡仙子蛄蛄蛹蛹,就跟個大繭蛹似的,不禁讓人煩不勝煩。
蛤蟆正想以秘語傳音之術嗬斥幾句的時候,這話還未到嘴邊,便又被他自己給咽了回去。
與此同時,紫怡仙子懷裡的掘靈鼠,猛然之間,渾身的白毛直立,方才還想儘辦法的想要出來,這時竟然頭一縮,你讓它出來都不出來的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