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的水紋,一層層的蕩漾,由緩變急,由小變大,再行加速的時候,便是水濤迭起的泛起了轟隆隆的大潮之聲。
由遠及近,推波助瀾一樣的層層滾起,其勢之大,恰似海中堆疊起了高高的水牆一樣,開始往近海衝擊。
尤其是那座金碧輝煌的龍城,就在大浪的翻卷裡搖曳起伏的仿佛下一刻就能被一股更大的浪潮拍入水下了一樣,遠遠觀之,確實是有了搖搖欲墜之感。
一尾虎頭巨魚,突然而然的就在這時,鯉魚躍龍門般的從那翻卷的海浪裡一躍而出,黑色的妖氣渲染半空的同時,巨大的魚身,橫行一滾,居然轉著圈的便砸向了那座飄搖在風雨之中的龍城。
石破天驚般的轟鳴,滾蕩四周的氣浪霎時而起,但卻有金光而亮,就在這昏暗的天色下,錚明瓦亮般的好像金色的太陽。
卻是那龍城的光,亦如黑夜裡的明燈,閃爍著奪目的光華。
然而下一刻裡,浪潮起伏之間,是一頭又一頭的巨大荒獸,開始紛紛的破水而出,鋪天蓋地的黑壓壓一片,似乎是想要蓋住這天海之間唯一的光。
層層的堆疊,不斷的衝擊,震海般的嘶鳴獸吼,看上去真讓人覺著仿佛是回到了莽荒時代,群獸爭鳴!
龍城之內,人心惶惶,儘管有金門大陣護持,然而麵對這天上海下的群獸,即便是已經有了一位洪荒的存在,卻依舊無法安定心中的驚懼。
龍宮塔頂,紫怡仙子已經是一襲龍袍加身,並頭頂黃金冠,淡妝濃抹之下,儘顯威儀。
但當她看到那不斷撞擊金門大陣的巨大荒獸,以及環繞龍城而遊動飛轉的荒獸群落之時,儘管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卻仍是心下慌亂,甚至已經衍生出了恐懼的意味,揮之不散。
“怕了?”
聲音裡有摻雜著些許的嘲弄,表情上更是掛著一抹譏諷似的微笑,白姓女修斜眼一瞥道:“要沉住氣,就是一些無腦的妖獸而已,你說對不,閆道友。”
背著手,仰著頭,一身的粗布麻衣,好似閒漢打扮的中年人一咧嘴道:“此言甚虛啊!”
不看白姓女修的反應,也不瞅站在二人身後的紫怡仙子,閆木生眯縫著眼的又是說道:“即便是大羅天裡也沒有如此之手段,那白妖的控獸法門,你可彆想一人獨吞。”
白姓女修翻了個白眼:“既然那日你我已有了約定,自然要說話算話,我們妖族雖然明理較晚,可出爾反爾的那一套可是你們人族的看家本領,我們可學不會。”
對於這話,閆木生並未出言反駁,並且絲毫不以為恥的,竟然好像是默認了一樣的嘿嘿一笑:“你彆說,這一趟下界,當真不虛此行,真是讓某家開了眼了。”
對此白姓女修倒是頗為的認同,白妖的這個異類,確實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和閆木生不同,她要的可不是這家夥的命,而是要他的人!
隻是這話她可不會說,因為是她自己的打算。
反觀閆木生心裡邊到底是怎麼想的,怕是隻有他自己清楚。
畢竟人心隔肚皮,見外不見裡嘛!
思慮至此,白姓女修嘴角微翹道:“就是不知你人族的支援何時能到,這座金門大陣可支撐不了太久啊!”
閆木生這一次總算是瞅了一眼對方:“把心放到肚子裡,我人都在這,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