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了,蛤蟆可沒有這個閒心,況且他要是真的這樣做了,再見到白紅薇的時候,單以宋鈺對她那臭脾氣的了解,興許根本不會心存感激,反而會遷怒於他。
畢竟那是人家自己的深仇大恨,他一隻蛤蟆,鼻孔裡插大蔥,裝什麼大象,白紅薇甚至有可能將心底的這份大仇發泄到他的身上也是說不定的。
所以蛤蟆隻是瞅了瞅那幾個家夥幾眼之後,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再次現身在祭祀大殿外的須眉皆白的老者身上。
隻聽他道:“都來了吧?”
下邊本來還烏泱泱的一大片聲音就此戛然而止,並有一名完全人形打扮的中年女修,扭著那水蛇般的腰身,快步的走到了老者麵前,嘰裡咕嚕的說了些什麼,那老頭麵無表情的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無聲的謎秘語傳音了幾句。
臉妝很濃的婦人,這才身形一轉的對著一眾妖族朗聲道:“進殿!”
隨即,原本還坐姿隨意,過於淩亂的這裡,不知怎的就出來一種固有的秩序。
蛤蟆看的清楚,這好像不是跟大小個有關,而是有關於族群的問題。
他們這幫子妖,更為確切的來說,是聚集在象妖四周的這幾位,和那邊被族群簇擁著的,好像不太一樣。
明顯他們這邊似乎不太受待見,而另一邊則是趾高氣揚的昂首挺胸,並在一眾的仰視下,一個接著一個的步入到了祭祀大殿。
直到那些妖全都進去了以後,這才輪到他們這些無根無基的散妖。
看來不管到哪都要講個權勢,因為這玩意跟排場是直接掛鉤的。
蛤蟆心裡尋思著,這幫妖可真是俗,沒勁透了。
而被他寄生的象妖對此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
不單單是他,旁邊的那幾位也都一樣,所以當輪到他們的時候,就在各個部族的注目之下,儘管是兩手空空如也,也不覺著丟人,或是並肩,或是獨走,一個個的也都進了那所謂的祭祀大殿。
對於已經算是見過世麵的蛤蟆來講,這裡邊的境況,屬實太寒酸了。
不說那些金件擺設,就連一顆夜明珠也未瞅見,光線全靠火把以及在頭頂上方開的一個個孔洞。
至於內部,完全就像一個中空的大坑,甚至連個簡易的雕琢都沒有,和同屬妖族一脈的海族比起來,深山大澤裡的這幫家夥,說好聽點的那叫原始,說不好聽的,那就是窮酸。
雖然說修道求真不講究這些,可總要讓人有點順眼的感覺吧。
蛤蟆鄙視的撇了撇嘴,不過又一想,都是野獸妖修,哪裡那許多的臭講究,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人性未泯之故?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因為他始終覺著人性太軟弱,獸性才是剛強。
委實是人這種動物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了,而修真界裡有一位前輩曾說過,能被感情所左右的人,都是廢物!
蛤蟆對此深以為然,畢竟曆史那些稱皇登帝的,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宋鈺正胡思亂想的瞎琢磨,目光不由得便被這石殿裡的一物所吸引,更為準確的來說,是一塊樣貌四方四形的大黑石。
其上光滑如鏡,竟然一丁點的紋理都沒有,就好像潑了一層墨汁一樣,黑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