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旗一起,便是疾風驟雨般的龍卷大颶風。 淩空一刮,附近的低階妖族,立馬血肉模糊了一片,再隨著那風,疾馳旋轉的竟是形成了一股血色的巨大漩渦。 包括蛤蟆在內,都在這股腥風血雨的颶風裡,一起被卷上了天。 風刃的撕裂,如芒似刃,再好的護甲也經不住不停地被切割和拉扯。 縱觀宋鈺的四周,幾乎就沒活人了,而身在颶風中心的他,此時卻是牙關緊咬,周身處更是浮現出了白骨森森的一層骨質裝甲。 卻是體內的白骨幡已然發於身外,再融合自身的時候,宋鈺整個人都被包裹了進去。 而那猙獰的形態,周身外凸的骨刺和倒刺,使猶如從地獄裡偷爬出來的白骨惡鬼一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陰冷。 隻是未等這層骨質戰甲完全的成型,便在那疾風驟雨的風刃之下,骨裂骨碎的發出了嘎嘣嘎嘣的炸響。 身在其內的宋鈺,眼睛都疼紅了,眼淚好懸沒掉下來。 屬實是每露出一塊肉,立馬便在風刀的急切之下,不單單隻是劃出一道道細微的傷口,而是立馬成為了肉醬一樣,血肉模糊。 如果說是過去,也就是在小雲天的時候,蛤蟆尚且能夠咬牙強忍,可自從宋鈺進階到了洪荒這個層次以來,何曾遭受過這份千刀萬剮的苦,內心裡早已經是火冒三丈。 所以再催動一身妖力的同時,其胸口的位置,驟然之間形成了一顆猙獰非常的骷髏頭。 腦門子頂上的頭盔,亦是長起了一對彎牛角。 與此同時的一身骨甲,就在那黑煙飄起的一刻,其恢複的速度立馬激增了數倍還多。 而隱藏在其內的特異屬性也越發的凸顯出來。 就是主導著這場風暴的人族修真者,似乎也看明白了點什麼。 卻又有些看不太懂。 因為他突然發現那具被宋鈺穿在身外的骨質戰甲,尤其是其防禦的層麵,不知怎麼的居然越來越強。 開始的時候,風刃一起,不能說是一刀就骨斷筋折,最起碼也能崩碎幾根肋骨。 但是眼下,儘管有密集如陣的攻擊,卻頂多在那一身的外置骨甲上留下幾道劃痕,或是好不容易才能崩出幾個豁口。 而又過了一會兒,彆說是裂口,就連一道劃痕也沒有。 這就有點嚇人了,驚的這名人族修士小心臟一陣的狂蹦,難不成今天是踢到了鐵板上? 他不信! 因為在他看來,在遇到他自己之前,這名身穿紅袍的妖族,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鬥誌可言。 即便沒有在亂軍械鬥的陣前偷懶耍滑的磨洋工,卻也有點隻知道一味的防守,不知絕地反擊的“麵餅子”。 所以這名人族修者想要捏一把軟柿子,也想在這場大戰裡露一露臉。 一旦要是揚名又立了萬,那以後的小日子…… 豈不知這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大腳丫子都快要腫了,人家還是鐵板一塊! 所以隱藏在暗中的人族修士雙目圓睜的一瞪,再無保留的開始想要激發起手中這麵風旗異寶的所有威能。 霎時間,風起有聲,哭嚎的聲音裡,風刃內卷,幾經融合的時候,卻是凝化出一道無比巨大的風刃大刀,衝著蛤蟆的腦袋,那就是當頭一刀! 再看宋鈺本身,麵罩後邊的那張臉,已經呈現出略顯凶戾的獰笑。 儘管他已經感受到了那一刀的恐怖威能,卻凜然不懼的擺出了一個單手甩標槍的造型。 “死!” 蛤蟆手中的骨刺已經凝化一線的一擊而出。 與此同時,那風刃大刀已然臨近他的大腦門子。 “當”的一聲,震紋衍生的開始,身穿白骨戰甲的蛤蟆,不躲不避的竟然猶如一頭老牛一樣的,已經頂了上去。 “論頭鐵,雜家就沒服過誰!” 他的這一聲喊,多多少少的喊出了他自己的倔強。 但是結果嗎…… 就在那牛角盔嘎嘣碎裂的一瞬間,蛤蟆的腸子都悔青了! 屬實是沒想到對方的大砍刀能夠那麼的鋒利。 畢竟白骨戰甲的主要特性,就是能夠從一次次重擊碎裂裡,重新衍化出更為堅固的材質。 委實是不曾想,這哥們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那是專門砍蛤蟆的。 但事已至此,宋鈺也隻能硬著頭皮的繼續往上硬抗硬頂。 因為他的攻法就是生死一線的搏命豪賭。 宋鈺還真就不信已然被消耗了風刃大刀的刃度以後,這玩意還能一刀破了他的金蟾血脈所凝化出的金色大腦門子? “哎呀媽呀!” 那一身套著骨甲的蛤蟆,就恍若急墜而下的流星,就是那一刀,便已然將其砍飛了出去。 反觀那名人族修者,也好不到哪去。 第一,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是怎麼找出隱藏在颶風亂流裡的他。 興許是他在激發風旗屬性的時候而露了氣? 第二,就是此妖的穿刺一擊,實在是恐怖,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的往旁邊挪了一下,隻此一下不死那也是重傷。 是真的驚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但是,剛剛還墜空急下的宋鈺,立馬又好似打了雞血一樣,居然就在快要臨近界河的時候,一下子收住了身形。 腦門子都凹下去了一塊,卻在他一拍之下,就好像能夠隨意變形的膠皮一樣,立馬又恢複了原狀。 再仰頭仇視對方的時候,宋鈺的腦袋上居然重新凝結出一個骨質的牛角盔,一罩之下的同時,周身更是燃起了如同磷火一樣的幽幽鬼火。 再一個疾空踏的瞬間,便已然出現在了那尚未散去的颶風之內。 雙手在身後一拽,一杆白玉般的骨刺便已經被他攥在了手裡,再一甩手的時候,骨刺飛起的刹那間,綠火忽啦的一下子便是燃起,攻擊的正是已經顯露身形的那名人族修者。 已經見識了蛤蟆的手段,人族修者哪裡還敢懈怠於原地不動,身隨風起,就好像一股微風一樣的轉瞬不見。 但已然是殺心大起的宋鈺怎容他還能這般的逍遙? 就在那根骨刺紮空的同時,其周身的骨甲又是一抖,綠火燃燃照世間的瞬間化為綠色的小火人,就在這颶風的中心,發光發熱的開始了興風作浪。 而火隨風起,風助火勢,立馬就將這黑不溜秋的颶風,渲染成了綠色耀眼的風火大浪,並肆虐無忌的開始向四周擴展著。 如此光輝耀眼的一幕,立馬便引起了對峙雙方的警覺,特彆是正在觀陣局勢的殷紅雪,雙眼一眯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