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入微,這是蛤蟆自從在進入到休眠的世間裡,越發臨近的一種體驗。
或者更為準確的來說,是一種極其以及特彆的感受。
原以為劍意心轉,隨心而變就已經快要到頭了,卻不曾想這一抬頭居然又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頗為微觀,但又以小見大, 是有彆樣的一番風景。
而正是由於這種極其特殊的感官,讓宋鈺有了以劍意進化於無的一種狀態,恰似針尖對麥芒的開始嵌入到那個他一直無法進入到的大門裡。
儘管眼下依舊是一種“趴門縫”的狀態,可總有身子整個擠進去的時候,但有個前提,就是他飛星碎靈的劍意能夠由細微處融入到周遭的力量變化裡。
換言之則是要有改變空間異動的力量。
近乎於四兩撥千斤,卻又不太完全, 而是先融入到空間, 在掌控空間, 以劍為依憑,敲開並帶動劍意波動所能牽連出一係列的變化。
這就有點難了。
畢竟不管是“融入”還是“杠杆變化”對於劍意的精純度,以及宋鈺本身對於天人一體,以及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都要達到一定的程度和境界。
似乎不太可能,但又並非完全的不可行。
所以還是要回歸主體,劍意入微處感知那個微小而細膩的變化。
每當如此的時候,蛤蟆的精神消耗,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直到快耗儘的時候,整個人儘管已經是入眠的狀態,但還是有可能一睡不醒的風險。
而要切實的體會著天地力量的變化,或者說怎樣將自己的劍意融入其內,還是一個模擬出來的空間作為切入點更為的合適。
即便宋鈺在幻月寶鏡的幫扶之下,已經在做著這件事情,但就算是一個模擬出來的虛假世界,自己的劍意也不是說便能毫無阻礙的嵌入其內。
所以這事兒, 還真是難呐!
可蛤蟆不會放棄的,一如既往的死犟,一如既往的執念,一如既往的揮著劍,一劍以蕩天地之,一劍一定天地之力,憑空而想,憑空而舞,憑空而動,皆以意念驅動。
“好想嶽琳琅啊!”
那個月下的荒漠,那個潮汐湧動的場景,那個月下婀娜但又不缺執劍女修的淩厲,或許要是能夠再來一次該多好,而他已經不止一次的這樣想著。
所以繼續的揮汗如雨,繼續的消耗著魂力,唯有如此,那些雜七雜八的念想才不會因為疲勞而入侵到自己的世間。
與此同時的外麵世界,吳越剛剛拜訪完最後一名師兄, 卻是一位白發須髯的老者,年近百歲的蒼老麵貌。
而這人似乎沒給吳越什麼好臉色, 不止是他一位,其餘的所謂師兄師姐們都是一個逼味兒。
究其原因,一來修道者本就孤獨慣了,對於外來的新鮮事物,總有一種莫名的抵觸心理。
再者,誰讓他吳越隻是一名“記名”弟子呢?
這身份屬實忒低了一點。
儘管在外麵,他吳越已然是名動仙宮的風雲人物,可要細分的話,隻是在極寒仙宮普通的門徒麵前剛剛闖出些名堂,但要和門內各峰的精英比較起來,他吳越還真就不太入流。
修為上隻是個練虛初境,家境上隻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臭光棍,完全沒有可以依憑的殷實家底,亦沒有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樹,所以他的不受待見,是早就可以預料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