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之上,無數的血塊就好像鵝毛大雪一樣,紛紛而落。
一陣又一陣的衝殺,一次又一次的血拚,就在這橫在兩界之間的溝壑之上進行著。
你死我活,你生我死,無數的異族,就跟鬨了蝗災一樣,鋪天蓋地的一浪高過一浪。
反觀守城的人族,憑借著防護大陣,一次次的堅守,幾乎就是不計損傷的代價之下,堪堪才將這座白帝城給守住。
而白帝城已不再有玉的白,而是沁進了血的色,也有焦糊一片的黑。
從早到晚,日複一日,直到殺戮變得麻木,直到殺戮變成了本能,直到殺戮成了不管是修士,還是異族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以後,界河之上的白帝城,則變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絞肉場。
與此同時的大能修士們也沒有閒著,他們自然有他們這個級彆的對手,兩兩相對,幾人一組的和對方亂殺,以及各種法寶的層出不窮,在這個界河的獨立空間裡,能剩下的,隻有你死我活!
但和這裡的“熱血激烈”有所不同的是,宋大蛤蟆所在的區域,卻是安靜異常。
沒有樣貌奇特的異族,也沒有渾身散發著紫色魔火的魔族,有的隻是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他自己。
一月又一月,年複又一年,溶洞的最深處,盤坐在這裡的宋鈺,其身體之上卻是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而他就好像一個沉睡在地底深處的泥塑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可在身體的內部,不管是靈氣轉化成妖氣的變化,還是魔氣被妖氣的同化,三股氣息的融合化一,卻是在不斷的變化,並且極其的劇烈。
若非宋鈺有三足金蟾的血脈,以及龍血的煉化,單單以他妖魔的體質,絕對扛不住這三股異種氣息的衝擊。
但好在他都有,數次的突破,不斷的凝練,已經讓他體內的經脈堅韌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wEnxUemI
再以星月亦劍真解的劍意為引,不斷引導著在融合了三種氣息以後的這股氣,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身體各處的經脈,以及丹腹內部妖嬰的凝練,也一同的在不時的變化著。
至於代天訣,雖然沒有作為功法的主導,卻以一個輔助者的身份,將三種不同的元力轉化成一種,再有滅靈神荼的神識控製,宋鈺體內的變化,則越發的劇烈。
而這一個時間裡,無論是灼陰寶鏡還是滅神幡,甚至包括嵌入到他妖嬰之內的叱天令,也已然化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再沒有任何掣肘的徹底煉化。
外頭的龍頭鱷,還在守著那個黑洞,丫蛋幾次想要衝進去,都被老鱷一尾巴給抽了回去。
但不知從何時起,這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隨著那股寒氣逼人的地氣不斷上湧的時候,越來越多的銀光小蟲開始從中爬出。
開始的時候,龍頭鱷還不太在意,畢竟隻是一些像麵條一樣的蠕蟲,而丫蛋又每每都能夠將其出溜的吸進嘴裡。
甚至還傻嗬嗬的要拿給龍頭鱷吃,又被他毫不猶豫的給拒絕了以後,隨著那些爬出的銀光小蟲的數量越來越多,並且體表所散發出的氣息越發的厚重之時,龍頭鱷終於覺著這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太對了。
神態上也不再是懶踏踏的不以為然,而是瞪著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被丫蛋抓起的蟲子看。
“日了狗了,這條蠕蟲都快趕上練虛級彆的修者了吧。”
好在這玩意的靈智似乎不太高,在丫蛋絕對的壓製麵前,並不敢狂暴而起,而是好似遇到了天敵的小蛇一樣,任由丫蛋的拿捏。
但要是再來一條超越練虛的存在……
龍頭鱷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則期盼著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發生。
因為作為蛤蟆靈寵的他,自是感應到了現在的宋鈺,似乎是到了修煉的某個關鍵口上,最是不能受到外部的乾擾。所以龍頭鱷則合計著,要怎麼才能封死這個該死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