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暢沒說什麼,那鄭靈兒倒是先不樂意了。
麵對著那張氣鼓鼓的小臉,青年卻是露出了諷刺意味更加濃重的笑。
“就他那個倒黴樣,也配雜家的尊重?”
青年不知從哪又是變出了一枚靈果,毫不顧忌的當著饑腸轆轆的倆小孩的麵,毫無顧忌的就是嘎巴一口。
一邊嚼還一邊不無譏諷的嘲弄道:“你們那個爹啊,天賦差到隻有金丹的極限,就他那個笨樣,到哪都是臭魚爛蝦的嘍囉命,你們呐,雜家看來還不如你們那個傻爹,至少他還明白勤能補拙的道理,你們倆呢,則完全是倆廢物小點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年幼的鄭元暢都恨不得當場宰了這廝,而比他更加年幼的鄭靈兒,雖然聽的不太懂,可也明白對方是一句好話沒有。
不過相比較她那怒不可遏的哥哥,小靈兒更加眼饞青年又吃到,隻剩下一小半的靈果。
恰在此時,一聲“我回來了!”突然就響起湖畔的這一邊。
倆小孩頓時滿臉驚喜,隻是礙於那邊可惡的混蛋,不敢動。
直到那個混蛋有些不太耐煩的揮了揮手,這才倆人一起的奔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再一見到他們的爹以後,一個個的小臉上,全是難掩的激動。
他們的娘親陳氏,此時正幫著他爹處理著那隻卷毛羊妖。
見這倆小孩過來,也是溫和的一笑道:“劍練完了?”
一提起這事兒,剛剛還洋溢著歡喜情緒的倆小孩,頓時有些不樂意的噘起了嘴。
靈兒更是嘴快的抱怨道:“那個壞人淨說爹爹的壞話,靈兒不喜歡他!”
虎子將靈兒一把抱起,目光則瞅向了同樣滿臉不悅的鄭元暢,後者小拳頭握起道:“他說父親的天賦差,我和妹妹就更差,好像隻有他厲害似的!”
聽著自己這一雙兒女的抱怨,虎子和陳氏不禁對視了一眼,而虎子卻是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甚至還有些懷念的味道。
讓陳氏將卷毛羊妖拿到湖邊收拾,他則和倆小坐到了一邊,並且從懷中拿出了兩枚小心翼翼才保護好的奇異靈果,給這倆小吃的時候。
虎子心裡對於過去的緬懷情緒,不經更深!
遙想當年他剛練劍的時候,春嵐關城裡的那條古巷裡,他確實是吃了不少的苦。
不過卻也是他最為幸福的一段時光。
那時候他的娘親許氏還在,他呢,則每天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練功練劍,憂愁是有,卻都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愁與怨。
如今再一想起,卻是一股子幸福的味道。
於是他認真的對著倆道:“既然他看不上你們,你們就必須給爹爭一口氣,要讓他知道,其實不是你們的天賦不行,而是他老眼昏花的看錯了!”
說到這裡,虎子目光炯炯的瞅向了鄭元暢:“你是哥哥,也是我鄭虎的兒子,你當做表率!”
鄭元暢本想還說些什麼,可一瞧見自己向來敬重的爹爹如此認真的表情,當即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硬憋了回去,並且用力點了點頭:“爹,孩兒知道了。”
虎子聞言不禁欣慰的揉了揉鄭元暢的頭,便牽著他倆的手來到了陳氏這裡,將兩個孩子留在他們的娘那裡,虎子自己則往銀袍青年的方向走去。
可沒走多久,便聞到了一股香味濃鬱的酒香,如此倒是讓他想起了當年為這人每每打酒時的景象。
咧嘴一笑的虎子,幾步便來到了青年的近前,後者喪眉搭眼的瞧了瞧他,然後隨手便把手中的酒壺扔了過去。
虎子一把接過,略有些猶豫了一下,而後又是喝了一大口,本想將酒壺還給對方,卻瞅見那人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起,竟然又多了一個玉質葫蘆的酒壺。
“我這次出去見到了魔族。”
虎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如此的說道。
可依舊躺在青石上的青年,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目光幽幽的還是望著那湖波蕩漾的水麵,閃閃發光的波光粼粼,煞是美麗。
虎子見他不搭話,也就沉默了下來,二人無言的喝著悶酒。
半晌以後,青年突然晃了晃手中的葫蘆酒壺,然後瞥了一眼已然長大了的虎子,突然開口道:“你的壽元,將近了吧……”
<a href=&t; target=&t;_bn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