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天界裡頭的眾多種族裡,相對而言,說話最是七拐八繞的,怕是隻有人族,反觀其他的部族修仙者,就算是想繞,也沒那許多的花花腸子,即便他們也在學習人類的一肚子壞水,可總是差了點什麼。
比如麵前的蟲族黃氏,她也會人類的那一套,魅惑奉迎,但隻要一開口,還是直奔主題的不需要任何的前戲。
整的老蛤蟆精頗不適應。
至於黃氏口中的所謂“交易”,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對大量丹藥的渴求。
反倒是符寶法寶的一類硬性需求,他們倒是不太感興趣,究其原因,還是他們這一族,始終無法擺脫“妖”的身份。
練體幾乎是妖修的代名詞,他們認為真正的強大是不假外物的強大,縱使後來受到人族的影響,也是儘可能的從自己的身體下手,來煉製所謂的法寶。
比如蛻下的蟲殼,又比如身體的某一部分,再有就是與生俱來的強力四肢,因為本就屬於自己的身體,所以他們在使用這一類的法寶之時,往往會兼有本命法寶的些許特性。
望著黃氏白皙肌膚下的漂亮臉蛋,雖然沒有少女的那種芙蓉出水時的驚豔與清澈,但卻有花熟香豔來的雍容與豔麗。
可惜不是那種交易,但即是送上門的買賣,宋鈺當然也不會拒之門外,也好借機清理一下琅琊境天的大量庫存。
不過現在的蛤蟆自然不會事無巨細的去過問這些小事,隻需要和黃氏達成口頭上的協議即可,具體的事情,自然有下麵的人去專門的負責。
黃氏沒想到宋老仙答應的居然這般痛快,原以為還需要費一番口舌,以及付出點什麼,不曾想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倒是讓她些無所適從了。
要知道她們異靈百族對於煉丹之道,幾乎是一竅不通,尤其是那種能夠快速的療傷,以及極快恢複的丹品,需求的量,幾乎是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他們不是沒想過辦法,後來也試著抓一些人族修士禁錮為人奴,幫他們煉製此類的丹藥,可工序之複雜,原料的各種缺失,縱使能夠強行的煉製一些出來,那也是少的可憐。
而人族那邊的商家絕對不會和他們做生意,魔族的這一邊又因為撕破臉而斷絕了交易。
除了天盟之外,異靈百族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不僅能夠大量的供貨給他們,還不介意他們是蟲族人的身份。
所以在來到宋鈺這裡之前,黃氏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甚至一度認為,如果沒有極大代價的付出,這位年輕至極的琅琊神主,恐怕正眼都不會瞧她一眼。
可事實上,兩人隻是簡簡單單的交談了幾句,這事兒居然就此給定下來了。
其過程之容易,委實是讓黃氏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不禁看對方越發的順眼了起來。
由此便導致黃氏此女想要更近一步的了解彼此,似乎是有點順杆爬的意思。
但蛤蟆還是能夠及時的拿捏分寸,儘管此蟲女的身上氣息香甜可口,還是忍住的沒撲咬過去。
於是在經過幾番交談以後,兩人都覺著對方的話有點口不對心,尤其是在雙方都關心的事情上,尤為的如此。
作為曾經和宋大蛤蟆交過手的黃氏,當然對他的功法造詣甚是好奇,而宋老蛤則對當日那個突然出現的臭屁老頭,似乎隱隱的有著濃厚的興趣。
不過話題一旦涉及到這兩方麵,那是能糊弄就糊弄,嘴裡是一句實話也沒有。
如此這般的時間一長,宋鈺就有些不耐,因為知道問不出什麼結果,也就懶得再和黃氏在這東拉西扯的各種試探,屬實是心累。
可讓宋老蛤鬱悶的是,自己都已經端了三次茶了,也表明了端茶送客的意思,但這黃氏就是厚著臉皮不走,如此不禁讓蛤蟆懷疑,她到底是在那裝實心眼呢?還是另有目的。
果然,不久之後,就在宋老蛤的忍耐幾乎快要達到極限的時候,又有一人來訪。
卻是人族一方僅有的兩大陸地神仙之一的魏博然。
老家夥依舊的風度翩翩,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並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自來熟,讓人難以拒絕他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但蛤蟆對這老登可不感冒,並且已經看出來了,這一人一蟲,絕壁的已經是狼狽為奸了!
對於這個結果,宋老仙有些不置可否。
天盟的意願是亂局的無限延續,由於人族的弱小,所以有意幫之,可一旦這人族和異靈百族真就結為了同盟,那天盟的立場呢?
是繼續的拉攏海族也加入其中,還是重新製定禍亂於世的戰略,這天老和天魅可都沒和他商量過,難不成要讓自己臨機決斷?
又或者說先主打個依舊中立的立場,冷眼旁觀?
蛤蟆的腦海裡無比快速的思慮了一番以後,便決定了第二種方案,看似保守,卻是幾方都不得罪,包括天老那裡他似乎也交代的過去。
再有他既然代表天盟答應了和異靈百族做交易,那麼人族的一邊,即便已經和異中蟲族有了聯合的意向,等著盟約一旦立起的時候,恐怕也會大打折扣。
因為人族這邊既然要說服蟲族聯合,肯定會提供大量的利益作為交換,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異靈百族極度缺乏的丹藥貢品。
而有了天盟的橫插一杠,他們之間的聯盟,或者說人族對於異靈百族的作用,必然會大打折扣。
那麼事後天盟便有了挑撥離間的機會,這樣一看,作壁上觀的策略,也不是不行。
而想定了這些以後,再看氣度從容的魏博然,老蛤蟆精的心裡邊,也漸漸的有了底,倒是能夠比他還裝出氣定神閒的樣子出來。
反觀魏博然,先是不言語的和蟲族黃氏女在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自然有所明悟。
“看來是沒拉攏成功啊!”
魏老登如是的想著,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並非太過於的大失所望,畢竟天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德行,他可是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