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正如同宋老蛤所預料的那樣,此時的大劫之外,由宋鈺,蟲族黃氏女,幽冥天,以及魏博然所駐守的四個方位,皆有意外的“來客!”
宋老蛤這邊已經將其打發到了自己的肚子裡,在短暫的恢複以後,並隨手收了那具焦糊碎裂的屍身,雙眼微閉的蛤蟆,神識散開,猶如一張大網一樣,鋪天蓋地的向著某個方向發散了出去。
不久之後,就在其體內的仙靈之氣,在四力的運轉之下,開始越發充盈的時候,宋鈺這才緩緩的睜開了一對綠色的妖眼。
望著天邊的紫色雷光,以及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那浩瀚的劫雲之氣,向來懂得如何利用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己的宋大蛤蟆,居然長籲短歎的歎了好幾口氣。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尤其是當前在運用四力凝聚的法門,恢複著體內仙靈之氣的過程,緩慢而又非常的悠長。
所以必須重新架構仙靈之氣的凝聚法門,已經勢在必行。
這就涉及到了幽海冥獄功以及噬心魔劍訣的修煉,不僅如此,還有通過代天訣體悟天地法則的心訣要領。
林林種種的這許多事情,都讓老蛤蟆精有種一團亂麻的趕腳。
至於所謂的精神勝利法,其實宋鈺自己也知道,這是無親無故的孤獨患者才會使用的自我麻痹。
所以越發的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因為他的前世也是這般的如此,似乎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堵了一道看不見的牆。
麵對天,仰視地,天地一孤影的形單影隻……
縱使是如此,他還是在不斷的前進,再前進,不斷的在各種紛亂之中,用命在奔跑著,根本無法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就如同他的前世一樣,他隻能在無儘的孤獨裡,選擇自殺!
至今為止,他還記著當時的心情,也許自己的離開,就如同一片發黃的葉子,是那樣的無聲無息,也無人關心,所以還是死掉吧……
刀片劃過的手腕,逐漸冰涼透骨的身體,意識的模糊,以及最後的呢喃……
望著天邊火紅的天火突然大放光明的飛撲而下,宋鈺下意識的仔細回想著,好像是說了一句“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吧……”的話。
而這一世每當他心情頹喪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尋求那所謂的複仇理由,以及想要複活嶽琳琅的念頭,在無時無刻的支撐著他。
自以為是的強調著他所謂要活下去的願望,是這樣的合情又合理。
所以越是喜歡在明麵上表現的陽光明媚的人,他的內心裡其實已經是一片的黑暗,他的不屑一顧,他的嬉笑怒罵,已經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無非就是一種對自己無比軟弱的掩飾。
“呼~”
體內的濁氣一口而出,宋鈺的神情則重新變得堅定,目光裡似乎也沒有了剛剛那種茫然無措的狀態。
這就是大耗仙靈之氣的結果,不僅會產生出濃重的饑餓感,同樣也會無緣無故的心情低落,甚至有可能跌落到最穀底。
也就是說,天魅口中的所謂貪食者,大多都是因為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才會忍不住的徹底墮落。
如果宋老蛤沒有四力合煉的仙氣法門,怕是也很容易就走到這一步。
畢竟他本就是一個心思陰暗的人,儘管外表裝的什麼都不在乎,但他就是這樣的妖!
目光朝著西邊的方向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宋鈺將散出去的神念紛紛收回的同時,站在山巔的身體則忽然的往前一傾,便在一股山風呼嘯裡,隨風而逝了一樣,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就在某處被轟的已經不成樣子的幽穀之內,當一藍一黃的兩道閃亮的流光,忽然對衝以後,並就此分開的刹那。
已經都快趕上殘壁斷牆的這處幽穀,則更是傷上加傷的被那無比淩厲的勁風,又一次的如同刀砍劍削般的進一步毀滅。
黃色的遁光,砸進了一旁的山石之內,而藍色的妖光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深嵌山壁的撞出了一個外表裂紋滿布的大黑洞。
而黃色遁光裡的人,突然的一用力,那本是極其堅硬的巨大山石,竟是瞬間的土崩瓦解,其遁光裡的人,亦是在光芒散儘之時,露出了妖化甚重的半人半蟲的妖異形態。
頭生觸角,背有晶瑩的翅膀,道道魔紋繚繞的體表,儘管還是人形,但那一雙手臂,則是化作了黑色瑩亮的兩根蟲臂。
其尖端不僅長著仿佛是倒刺的絨毛,還不時的散發出,好像是毒霧一樣的黑黃兩色的煙塵。
更加詭異的,還是那人麵上本不該有的蟲目,讓人無法判斷她此時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反正每當與之對視之際,即便是剛剛抵達到這裡,並隱匿於一側的宋大蛤蟆,也不由得心中發寒。
似乎是出自本能,那種極其敏銳的感知力卻是在告訴他,麵前的這位半蟲半人的家夥,那是極其相當的危險。
而與之相對的,卻是一個忽然從那巨大山洞裡,突然衝出來的一個大胖子。
周身穿著一身比例極不協調的貼身長袍,仿佛前世裡的緊身衣褲,將這個胖子本就難看的線條,那是凸顯的相當炸裂。
肚子上的肉浪滾滾,幾乎看不見的脖子上,頂著一顆肥頭大耳的豬腦袋。
而用以支撐這龐大軀體的大象腿,更是嚴絲合縫的收緊兩胯,完全找不到一丁點的縫隙。
如果這些還讓蛤蟆看著難受,那臉上的濃妝豔抹就更加的要命!
鬼畫符似的各種亂塗一氣,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這胖娘們是剛剛從哪個脂粉堆裡鑽出來的豬。
吭哧癟肚的喘息聲,居然還能引起周遭空氣的共鳴共振,滿是怨毒小眼睛裡,竟是閃爍著恨不得立馬就擇人而噬的貪婪,以及毫無理由仇視之意。
“你這麼漂亮,就該被我吃了,我吃了你,就能和你一樣漂亮了……嗬嗬……我一定要吃了你,你必須要讓我吃,必須的……”
仿佛是夢囈一樣的胡言亂語,甕聲甕氣的毫無邏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