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因為修煉天賦,或許會被聖龍皇所青睞,但據蛤蟆所知,這二皇子敖煦的待遇也是不差。
前者能有一具好似身外化身的分身,敖煦就不能有嗎?
又或者說隻是因為十七皇子快要渡劫了,才會被賜予如此寶貴的分身,但敖煦就不一定也會有,除非他也能修煉到即將渡劫的門檻。
宋鈺背起了雙手不停的在殿宇內踱著步,腦海裡不停的閃現出諸多的可能。
就好像一個被人欺騙了投資者,一團亂麻的同時,一股說不出的無名之火,已經在他的心裡邊點了起來。
並且隨著人類思維固有的慣性,開始往最不好的那個層麵開始想,或許自己真就自作聰明的,被更聰明的那條龍給玩了?
良久……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老蛤,猛然間好像想清楚了什麼,頓時一陣“哈哈!”的,仰頭狂笑了起來。
震的整個宮殿都是一陣的抖動,不過他癲狂的快,平靜下來的也足夠快。
隻一會兒的功夫,宋老蛤又麵色如常的端坐了下來,隻有那一對妖眼在閃爍著冷幽幽的光……
與此同時,就在敖煦宮廷住所的內部,也就是最深處的某間密室之內,此時正有一方血池在不停的轉動著。
巨大的螺旋則攪動著兩顆巨大的黃金龍頭,好像熬煮生鮮的沸水,不斷咕咕的沸騰著。
再看那裡邊的兩顆龍頭,無不是怒目圓睜,其內在已然的毫無生氣,顯然是有點死不瞑目的意思。
但在那螺旋成渦的血池上空,亦有兩縷幽魂龍魄,不斷的掙紮和怒吼,仿佛是被什麼牽絆住了一樣,就是無法脫離此地,幾次想要衝到血池的岸邊,撕咬那個麵色陰冷的人,卻仿佛是被什麼擋住了一樣,進不得半寸。
“人不狠站不穩,心不毒難立足,兩位弟弟可彆怪為兄,你們隻當是為了咱們龍族一脈的傳承吧,如此的想著,死的也能安穩一些。”
“吼吼!”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完剛才的那番話,兩條本已經有些精疲力儘的龍魂精魄,立馬又無比激動了起來,並開始不斷的往敖煦這邊猛衝,恨不得一口咬死這不顧血脈親情的狗東西。
敖煦陰沉的臉上卻是在笑,無聲的笑,那血池裡的陣陣血光,以及在血氣濃鬱的渲染之下,整個人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邪惡而猙獰著。
但就在他最為得意的這一刻,仿佛人生已經達到了頂點的他,身形就在毫無征兆裡突然的騰空而起,還是以一個“弓”形的形態。
而那一刻,他臉上的獰笑還在,隻不過已經稍微的有所轉變。
是驚訝,然後就是驚恐,並且下意識的再一回頭的時候,就在他方才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站著了一個人,並且正在收回剛剛踹出的那一腳。
“你!”
敖煦已經是滿臉的恐懼,但是下邊的話還不等他說完,那盤踞在血池上空的龍魂精魄,便已經惡狠狠的撲咬到了他的身上。
然後再一起的墜落,那血氣滾滾的血池當中。
反觀此時站在血池邊上的人,則是露出了亦如敖煦剛才一樣的表情,陰沉無比的獰笑著……
同一時間,萬龍殿內一股身份極其特殊的海妖衛隊,此刻正無比忙碌在主殿的隱秘下方。
不斷的有各種異獸被宰殺在一方血池之內,僅從外觀上來看,似乎和敖煦那裡的有點類似,但卻更為的龐大,其規模都快趕上了一個小湖泊了。
並且這裡可沒有牆壁的遮掩,就好像是一片的虛無,而在這無比神秘的虛無裡,一方湖泊似的小血海,正時隱時現的發出陣陣的波濤之聲。
“殺了幾頭了?”
一名身穿大紅袍的白胡子長老似的人物,突然的對身後的幾名部眾們問道。
“還缺幾頭極具真靈血脈的飛禽,不過已經派蛟龍一族去捕捉了,想必不久之後就能全部準備好。”
紅袍老者不置可否的不動聲色,目視著前方又有一頭好像是虎類的妖族,被一刀斬下了整個虎頭,而濃稠的血液,則汩汩的開始往血海裡噴湧的時候,這才冷言冷語的哼了一聲。
“不是我催你們,陛下的時間緊迫,如果真惹了他老人家的盛怒,你我可都不太好交代啊!”
身後的海妖部眾們一聽這話,無不拱手稱“是!”的同時,已經有人快速的往出口走去。
之所以如此的行色匆匆,正是應了紅袍老者的話,真沒有誰能夠承受的住聖龍皇的暴怒。
所以想儘可能快的,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說!
至於紅袍老者身後那些還沒走的海妖,突然就有一人上前,然後衝著其耳邊,似乎低語了幾句。
紅袍老者的那迥然於常人,並且往前直突突的大腦門子上,兩條花白的眉毛,頓時就擠到了一起,卻沒有吱聲,而是沉默了半晌,這才對著那人秘語傳音道:“如實的稟報陛下,但記住,這件事情除了你我還有聖龍皇,絕不能再有多餘的海妖知道!”
身後的海妖立馬拱手應了一聲以後,便也快速的退了出去。
至於長相仿佛是老壽星的紅袍老者,則看了一眼遠處若隱若現的血海,見再沒有誰被宰殺於此以後,這才一揮手道:“趕快布置吧,彆等著真靈之血全被收集全了再弄,先把能乾完的都乾完,也好和陛下有所交代!”
身後同樣身穿血紅大袍的這些個海妖們,立馬開始無聲的往前走,紛紛越過紅袍老者的同時,那身影便猶如血衣厲鬼一樣,紛紛飄忽起來的瞬間,一眨眼的功夫,便通通的消失在了那不濃也不淡的霧氣之中。
紅袍老者得雙眼微眯,麵無表情的那張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但還是在濃眉緊皺的半晌,幽幽的念叨了一句:“二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