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慶柏賞了蘇寅一些銀子,讓蘇寅離開,不忘又一次叮囑:“我讓你好好讀書習武,此事你可不能耽誤了,以後我用得上你,你若耽誤了此事,你這輩子都隻能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下人。”
蘇寅人品不壞,長得又壯實,讀書習武一番,以後袁慶柏便會好好用他,或許可以讓他當一名武將……
“三爺的命令,我怎敢不聽從,何況三爺這是為我好,我一直都有在好好地讀書習武,我爹也一直盯著我呢。”
蘇寅恭聲說完便告退離開。
……
……
又是翌日。
上午,王子騰到當春園九經三事殿麵了聖,後日他便要正式赴任九門提督,承泰帝吩咐了他一些相關的事情。
麵聖完的王子騰,突然找到了袁慶柏,恭聲道:“柏三爺,我追隨您出征西部平叛青海,得了重賞,承了您的恩情。不知您明日何時得閒兒,我想在家裡請個東道,也不請旁人,單請您一人。”
袁慶柏帶著王子騰出征了一場,儘管王子騰在他跟前翼翼小心,算得上恭謹,袁慶柏卻知道王子騰是個行事狠辣的,且是個脾性有些狂的。
因此,對於眼下王子騰要在家裡請他東道,他並不感到奇怪。
袁慶柏略一思忖便笑道:“既然你有這份心意,我不好推辭的,畢竟你我一同出征了大半年,你侄女又已是我的側妃了。”
他素來謹慎,尤其是他實為太子爺後,一般不會去高級彆的文臣武將家裡赴宴。
眼下答應了王子騰,是因他和王子騰的關係確實非比尋常,兩人剛一同凱旋回來,王熙鳳又已是他的側妃,而且王子騰後日才會正式赴任九門提督。
這種情況下,哪怕承泰帝知道了他去王子騰家裡赴宴,也不會不滿。
而他想趁機跟王子騰說一說香菱的事兒。
他思來想去,覺得要避免香菱成為薛蟠的房裡人,相對其他法子,找王子騰出手要好一些。
王子騰喜形於色:“謝柏三爺賞臉,不知明日何時得閒兒?”
袁慶柏道:“明日午時吧,上午和下午不便宜的。”
自從他出征,便沒再擔任領侍衛內大臣,此次凱旋回京,雖晉封了親王,職位上則僅剩下了議政大臣,比起以前要輕鬆一些。
但他作為議政大臣,有時上午或下午會被承泰帝召見,他可不想明日承泰帝要召見他的時候,卻得知他在王子騰家裡赴宴。
王子騰點頭:“好,明日午時我便在家中恭候柏三爺大駕光臨,屆時我會遣人來當春園宮門外接柏三爺。”
袁慶柏點了點頭:“擺一桌簡單的席麵便好,不要鋪張了。”
王子騰笑道:“好容易請到柏三爺,簡單了可是對您不敬了,何況此番我隻擺一桌席麵單請您的,這桌席麵必是要豐盛才不至於怠慢。”
兩人又議了幾句明日赴宴之事,王子騰便告辭離開。
乘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王子騰由當春園回到神京城,率先來到了西城的榮國府,直接來至有一門通街的梨香院。
王子騰下了馬車,氣昂昂光燦燦,也不待門子進去回稟,便腳步橐橐地進了梨香院的院門。
正在梨香院的薛姨媽、薛寶釵,得知王子騰來了後,忙一起迎接,將王子騰接進了內宅正房的堂屋,薛寶釵親自給王子騰斟上了好茶。
薛姨媽是王子騰的妹妹,薛寶釵是王子騰的外甥女,而且薛家如今需要王子騰的庇護照顧,王子騰來到這裡,便把自己當成了當家老爺似的了。
王子騰拿腔作勢地問道:“蟠兒呢?怎不見他人?”
薛姨媽道:“去賈家家塾裡上學去了。”
王子騰冷笑了一聲:“他若真能好好上學,自是好事,可我尋思著,他怕是沒這份上進心。”
薛姨媽苦著臉道:“兄長說的是,我家蟠兒是個不成器的。唉,本以為寄居在了榮府,蟠兒還進了賈家的家塾,他便能收斂一些,誰知倒比頭裡在金陵時更有紈氣了,正想求兄長幫我訓教訓教的。”
去年薛姨媽之所以想寄居在榮國府,一個原因便是,讓薛蟠拘緊些,防著薛蟠縱性惹禍,想讓榮國府的賈政訓教薛蟠。
不料,薛蟠在梨香院住下後,便跟賈家一群不成器的子弟混在了一起,鬥雞走狗,賞花玩柳,常聚賭,好男風,反倒比起在金陵時更不成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