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四個婆子像拎雞一樣,拎進了府裡的榮喜堂正廳。
“夫人,人帶來了!”單媽朝上首的一人回道。
正廳裡,已坐了一圈人。
上首坐著她的婆婆,裴夫人。
左右兩側,還坐有不少裴家的親戚,客座上,坐著她的二叔和二嬸。
屋中人,一個個表情各異看著她。
或諷笑,或幸災樂禍,或木然,或震驚,唯獨沒有同情。
她究竟犯了什麼事?
為什麼新婚第二天一早,就被夫家人三堂會審?
“跪下!”有人朝她冷喝一聲。
林婉音還在猶豫著,腿上忽然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
腿上一痛,由不得她不跪了,兩個婆子一左一右的按著她的肩頭,讓她動彈不得。
“啪——”
一塊潔白的絹布,扔到了林婉音的麵前。
那是收集新娘落紅的絹布。
她的婆婆,永安侯府的主母裴夫人,坐在上首冷冷開口,“林氏,你不解釋一下嗎?為什麼沒有落紅?”
林婉音也驚得睜大了雙眼,為什麼是乾淨的?
昨晚上,她明明看見了自己的落紅。
“不,母親,這一定是弄錯了!這……不可能呀!”林婉音焦急辯解,“元誌將落紅帕子收起來了,這個不是!”
昨晚事後,她睜著疲倦的雙眼,往身下那塊白絹布上瞥了一眼,有斑駁的血漬灑在上麵。
相公裴元誌從她身下抽走,仔仔細細地疊了起來,鎖進了一個箱子裡。
明明有,明明有的,這塊白絹布又是怎麼回事?
“你還敢抵賴?你的奸夫都尋上門來了!元誌分明是撿了個破鞋!”裴夫人怒道,“難怪沒有落紅了,原來你早就與人私通了,枉我們裴家還八抬大轎的娶你進門!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奸夫?
林婉音大吃一驚,裴元誌與她是青梅竹馬,他們兩人隔三差五就見麵。她哪來的奸夫?
“胡說,我沒有奸夫,元誌可以做證!夫人,我要見元誌,讓元誌來見我!”林婉音掙紮著想站起身來,卻被旁邊一個婆子摁住了,那人還在她後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林婉音被踹倒在地,疼得吐了一口血。
“元誌的臉都被你丟儘了,你還想見他?”裴夫人怒道,“你不要臉,他還要臉呢!”裴夫人朝身旁一個婆子看了一眼,“扔給她看!”
“是,夫人!”
婆子從袖中取出幾封信扔到了林婉音的麵前。
收信人全是林婉音的名字。寄信人,則是林家管家之子田永貴,一個好吃懶做的潑皮無賴。
婆子又將信紙攤開著給她看,裡麵的內容不堪入目,香豔十分。
“這是誣陷!”林婉音叫嚷起來,“我堂堂林氏嫡女,怎會跟一個管家之子來往?”
“誣陷你嗎?帶人上來!”裴夫人又朝門口處冷喝一聲。
很快,一個縮頭縮腦的少年被人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