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著來到中院水池，“我讓你出去賣包子，你個小兔崽子籠屜都沒帶回來還收了一堆假錢，我讓你犯蠢，你個傻柱子。”
何大清念著戲手裡的七匹狼一下下的抽在何雨柱屁股上，隔著雨水的棉褲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何雨柱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伸手從水池接了把水抹在臉上，嘴裡連道不敢了。
院裡各家的門通通打開，馬上前後院的鄰居也都出來看戲。
何雨水從後院老太太家哭著跑出來抱著何大清的腿，“爹，你彆打哥哥了，哥哥還有雨水以後一定聽話。”
中院跟何大清同樣在軋鋼廠上班的鉗工易中海這時候也上來勸說。
“大清啊，柱子還小，你這整天讓他出去賣包子，這被人騙了還好，現在世道這麼亂，要是遇到黑狗子還有逃兵不講理你這還不得後悔死。
你都把柱子拉扯這麼大了是真不容易，我看啊不如找找門路讓他出去學個手藝。”
易中海話剛說完何大清就停下了手裡的七匹狼，嘴裡嚷嚷著這個傻柱子就把何雨柱放開。
“唉，易哥，伱說這，唉～”何大清嘴裡歎著氣，就單手抱起雨水另隻手拿著七匹狼就往家裡走，到門口回頭喊了一聲“傻柱，還不滾進來，多大個人了在那哭什麼。”
易中海嘴角扯了扯，回頭喊“都散了，沒啥好看的，柱子年紀小讓人騙了，大清這是氣不過。”
後院的劉海中看何大清眼神裡像是放著光，手背在後麵大腦袋晃的跟個不倒翁似的往後院走，就這樣眼睛也沒離開何大清手裡的七匹狼，嘴裡念念叨叨，不時還把手伸出來甩一下又背回去，晃著腦袋就回了家。
劉海中媳婦揉著麵忙問中院的八卦，劉海中咂摸咂摸嘴，說道，“看這樣是柱子出去賣包子讓人給騙了，聽何大清那語氣籠屜都沒拿回來，收的錢還是假錢，你是沒看到那何大清皮帶掄的還真是有模有樣，以後啊這柱子就改名叫傻柱嘍。”
何雨柱回到家就看到何大清抱著雨水在那哄，抬頭看見何雨柱進屋用手指了指廚房，“去，炒個土豆絲，用白菜燉點臘肉，給雨水蒸個白饃，再蒸仨窩窩頭，一會我去弄點花生米，晚上咱爺倆喝點。”
何雨柱一頓忙活完，回主屋把菜放桌上就過去拌著鬼臉哄雨水。
何大清拎著兩瓶散簍子一包花生米前後腳也進了屋，倆人喂雨水吃了飯洗了腳送到耳房就回到主屋倒上散簍子喝了起來。
“柱子啊，我尋思那老易說的有道理，你看今天，你要是運氣差點就你這倔驢脾氣不得吃大虧啊。”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吃了幾個花生米，又開口說道“我有個師弟叫王滿德，在津門那鴻賓樓做當一灶，他哥是鴻賓樓堂頭。
你去那學能學個清真菜，咱四九城現在還沒清真菜的大館子，你去學個七八年，學出來以後回來咱找找門路自己弄個館子。
原本啊，我是不會讓你去津門那學藝的，就想著在四九城找個大點的館子讓你學兩年跟我進軋鋼廠，今天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拍了人開竅了。
剛在水池那，你但凡亂嚷嚷，我就捂著你的嘴把你拖回來。”
何大清說到這，夾了幾筷子土豆絲，又吃了幾片臘肉，給自己重新倒上酒。
“沒想到你表現還挺好，嘖嘖嘖，看這樣子是真開了竅，你這倔驢脾氣也改了，平時我說你一句你得頂三句，你說說讓你去津門你自己覺得行不行？”
何大清大眼袋抬了抬，小眼睛眯著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麼，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何雨柱。
“爹，您在四九城還有沒有師兄弟，這世道這麼亂，我要是去外地學藝咱這一家三口，要是還分隔兩地，到時候就光剩擔心了。”
何雨柱有點飄了，也沒過腦子，順著嘴就往下說。
“嘶，四九城的師兄弟麼，不太好說啊，你再讓我琢磨琢磨。”何大清也沒說行不行，一邊吃著菜一邊眯著酒，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酒沒了抬手要再倒點往旁邊一看，謔！傻柱在桌子底下，“嘖嘖嘖，你小子也不行啊。”
何大清扶著何雨柱一把丟在了外屋床上，衣服鞋也沒脫，拿被子一蓋就回飯桌繼續喝去了。
等再喝了兩杯桌子也沒收拾，自己洗了洗就上裡屋炕上躺著去了，也沒睡，就在那想自己那個二師兄。
何大清師兄弟五個，何大清排老三，何大清父親何老爺子傳的譚家菜，他十二歲那年何老爺子重寫了一本譚家菜譜帶他到東北拜了何老爺子的師弟陳文博為師，當的是兒徒，學的魯菜東北菜還有譚家菜。
何老爺子在他拜師後直接跟一個姓蔡的寡婦回了四九城鄉下把何大清自己留在東北學藝，何老爺子也談不上拉幫套，蔡寡婦沒生孩子二十來歲，迷的何老爺子不要不要的。
何老爺子剛走那陣何大清覺得自己就像被酒樓後院的驢給糟蹋了，每天哭的跟驢沒啥區彆。
陳文博教了何大清八年，34年年陳文博帶大徒弟出去做席被小日子借口拿著菜刀就逮進去落了難，小日子全城搜索的時候剩下師兄弟四個各自找了飯折。
何大清帶著師父的閨女陳念雨還有二師兄回四九城南鑼鼓巷找龍陳氏投了親，老太太哭的稀裡嘩啦就給侄女跟何大清安排在了中院正房，後來陳念雨就生了何雨柱。
小師弟從東北回了津門重新拜師學了清真菜，四師弟跟著一個姓伍的川菜大師全國溜達著給達官貴人做菜。
大師兄二師兄同年學的藝學了十三年，大師兄落難了，二師兄周明宇是孤兒也是陳博文兒徒，沒地方去，在東北活不了就跟著何大清來了四九城。
二師兄手藝好，魯菜學的青出於藍，到四九城找飯折直接被豐澤園聘成了二灶。
沒過一年，周明宇就成了豐澤園一灶，豐澤園主廚陳煥章欣賞周明宇才藝雖然沒收徒但是經常傳兩手，到了40年周明宇進了豐澤園6年就當上了主廚。
周明宇雖然當了主廚但是極少接外單，也不上前堂，因為周明宇這人跟傻柱脾氣有點像，愛鑽牛角尖，性格倔，雖然不會跟人吵吵但是容易得罪顧客。
原本何大清是不想傻柱去豐澤園的，你想想兩個傻柱湊一起那畫麵跟被驢撅了有什麼區彆。
何大清每次一想都覺得身後有頭驢兩個蹄子搭在自己肩膀上想運動，原本想的是等傻柱明年十四歲就打發到四師弟那跟伍大師打一年的雜，學點基礎川菜等回來就安排到軋鋼廠當學徒。
可是沒想到今天回來感覺傻柱有點開竅了，就想著不如送到小師弟那裡好好學七八年學個清真菜，學好了回四九城正好二十來歲。
自己再教教魯菜譚家菜，到時候找找婁半城婁老板幫忙開個館子自己當掌櫃，雨水傳個菜，傻柱在後廚當牲口，想一想也挺美，不過傻柱沒同意，說的理由也的確沒錯。
按照傻柱的理由，去四師弟那學川菜也不合適了，隻能去找找二師兄，看看能不能進豐澤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