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張之維揉著脖子坐了起來，看到剛剛倒下的顧長歌，微微一愣，這個家夥還裝起來了？
他雖然最後用陽五雷突破了顧長歌的雷光，但最多隻是傷了手臂而已，論傷勢，肯定是他比較重才對吧。
“呼，天師府的雷法果然高超，我顧長歌今天算是領教了，之維兄，咱今天算是打了個五五開，但畢竟是人家陸老爺子的壽宴，咱們點到為止也好。”
剛剛倒下去的顧長歌，喘著粗氣，也緩緩地盤坐在了地上，露出一抹微笑，看向了正捏著脖子的張之維。
他自然也不傻。
這壽宴上，風頭出的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雖然人家老天師、左門長和陸老太爺都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不會為難他，但其他人呢？
有些人會嫉妒，也有些人會對他抱有惡意。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還是懂得一些謙讓的。
“什麼鬼？長歌這小子不是贏了嗎？”
塗月很懵逼，什麼五五開啊。
靠！
這小子故意的吧，他賭贏的錢啊。
“嘿嘿，平了？”
豐平倒是很歡喜，自己好像不用輸錢了。
因為這裡就沒有人壓打平的。
“省錢倒是省錢了，唉。”
王靄鬱悶地接過自己的大洋，看著身旁的關石花，他的心很痛。
“長歌是故意的嗎？”
劉得水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人家用的可是天師府的雷法，打平了也正常吧。
小輩們自然看不出顧長歌其實是故意說五五開的，但一些老一輩之中的高手，卻是看出了門道。
“這小友果然道心通透，好好好！”
通雲子眼中閃過喜色。
如果太過狂傲，那自然是不好的，修行一途，需要以聖人標準要求自己，以凡人的眼光理解彆人。
顧長歌這兩方麵都兼具，雖然之前打陸瑾是狂了一點，但少年心性也算可以理解。
少年人有鋒芒是好事，但不能太過。
“長歌兄，你這……那就五五開吧。”
張之維咳嗽一聲，隨即厚著臉皮說道。
其實輸贏倒沒有什麼，就是輸了，師兄弟們免不了笑話他。
“張之維，你小子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了吧！哼，平日裡囂張慣了，終於栽跟頭了。”
張靜清大聲斥責起來。
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啊。
看到這小子輸了，心裡竟然有點舒坦。
“師傅，您的意思我領會了！您說的對，所謂天外有天，您今日讓我在這壽宴上磨礪，就是想教我這做人的道理。
就如那西遊記裡心猿在鷹愁陡澗找觀音降服白龍馬一般，我之前就像是剛從五行山裡逃脫的心猿，放縱心性，以意為龍，沒有將身邊之人放在眼裡，自以為可以以一敵百。
今日卻得知天外有天，修煉需得以龍為意，內觀定心。正如那乾之三爻，君子終日乾乾，竭力修持才是正道。
《易經》有言乾卦為龍，坤卦為馬，師傅是想讓弟子如龍馬一般，乾乾不息，又腳踏實地，如取經修行，以龍馬為真息，修行不離，意馬自然收韁，一步步馱玄奘到西天。
還有，多謝長歌兄今日教訓我，我也算是長了見識，這雷法也有所精進了。”
張之維一邊賠笑，一邊和張靜清說了起來。
“乾之三爻，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張之維果然是一個怪物。”
顧長歌聽聞這話，心中一驚。
今日，雖然他僥幸贏了半招，但以後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