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往事隨風(2 / 2)

“月兒,快到母後這裡來---”

“月兒---我是母後啊。”

“月兒,不準惹母後生氣---”

“月兒我生氣了---”

“白蘇哥哥---我是月兒---”

“離兒,離兒你等等我---”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劃過,像是走馬觀花一樣,500年前的景象沒有放過她,花情仰起頭,努力避開那一個個的身影卻怎麼也避不開。

“月兒,你的雲錦夫人是花神族的二公主,是你母後繁花的親妹妹,她將你守護的很好,我很欣慰!”

花情眼神空洞,想起了所有驚心動魄的畫麵,幸福,寵溺,愛哭,愛笑的人兒,她像是變了一個人,麵色清冷,將所有的記憶照單全收,冷漠的不像話,“那你呢!你是誰?”

花情臉上的笑突然綻放的煙花,猝不及防,“二叔為何要化成西海神的樣子在這裡苟活著。”

西王笑笑,“你這般問我,想必是已經猜到了。”

花情手扶額,長歎一聲,“可是我不明白,我也想不通,我究竟是怎麼走火入魔殺了我的母後,傷了我的父神---”

西王滿臉冷笑,“這些事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花情緊閉雙眸,笑靨如花,“二叔暗中照看了我500年之久,我是繁離月也好,是花情也罷,到頭來不過是你來滿足內心的一顆棋子罷了。”

“若不是繁兒將那一絲善念給了你,我也不會費儘靈力去救你,月兒,不要怪二叔狠心。”

“怪?我有什麼理由怪你呢!”

花情冷笑,“我不是她,我從來都不是她!”

是不是她,她說了終究是不算的。

一絲善念禁錮著那顆心,情緣鎖定,不見任何人不理紅塵事,也能安穩一世!

雲錦夫人也是謹遵繁花托付,沒想到還是付諸東流!

“你的生就是為了養著她的善,紅鸞星動,她便能回來了!月兒,二叔謝謝你!”

花情隻是笑,笑的坦坦蕩蕩,笑的蕩氣回腸---

一把刀子狠狠的刺了她的心,鮮血順著刀柄流進凝魂燈裡,燈芯閃著豔紅,越燃越旺,這一幕,西王盼了很久,就連久彆重逢的第一句問候都練習了很久,他不知道見到繁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景,他期盼著,煎熬著---

花情的血要流乾了,凝魂燈裡熬著她的血,那一絲善念像是一團霧氣氤氳四周,飄來淡淡清香,花情盯著房梁,那一刻天旋地轉,天雷對著她的身子劈下,差點將她劈成了兩半。

“月兒---”

一個身影緩緩而來,伸出的手也是溫暖的,對著她笑---

“繁兒---我是若善,繁花,你看看我,我是若善啊---”

聲音在花情耳畔席卷,那雙眼睛疲憊的閉了下去。

睡夢中,一把長劍襲來,將那顆心穿成了刺蝟,鮮血從她的眼耳鼻口冒出,僅有的血全都流儘了,哭喊聲阻擋著西王將她劈成幾截---

身體失去重力無限墜落,撞擊著堅硬的東西最後滾在地裡隻剩一地的支離破碎。

像極了一隻被人斬殺又拋棄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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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辰找到魔君的時候是在白蘇跟花情的婚房裡,兩個大男人躺在地上,不見花情的蹤影,天族一時間動蕩不安,四處尋找花情去向。

隻有玄星辰氣勢洶洶趕到西海,西海神宮一片火海,西王如魔似癲又笑又哭,揚天長歎,“為什麼---”

撕心裂肺的喊叫整片火勢越燒越烈,整個西海神宮湮滅在火焰下,海底潮水翻湧撲不滅那熊熊烈火。

玄星辰發了瘋一樣將他拽離火海,西王整個臉變得扭曲,看不出哭笑。

“星辰不及日月,星辰始終不及日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瘋癲的笑如鬼哭狼嚎撞擊著那顆心,玄星辰憤恨的盯著他,“星辰不及日月,玄末不及繁花,你——不及羽帝!”

西王目光如炬突然呃住她的喉嚨,“你胡說,你殺你了,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你的繁兒能回來嗎?”

“繁兒---為什麼她不肯來見我---為什麼---”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想不明白嗎?她根本不愛你。”

“玄!星!辰!”

西王憤恨的盯著她,誰敢在他麵前說繁花不愛他那就是找死。

手裡的兩把彎刀發出寒術之光,本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靈器,可偏偏玄星辰滿臉冷笑,“還真是你啊——二叔!”

若不是親眼所見兩把彎刀,玄星辰是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西王是若善,

這以假亂真的換顏術竟隱瞞了這麼久沒被看出來,也是他的本事!

他為何會變成西海神的樣子替代他,玄星辰不想細究,她隻想問花情的下落。

目光瞟到西王懷裡的凝魂燈,問道,“難不成你也懷疑那小姑娘是繁離月?”

西王不言,緊閉眸子神情委頓。

“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說說話嗎?我的好二叔!不,應該是父神!”

玄星辰的聲音不大卻還是一字一字撞進了他的心裡,陡然睜開的眸子裡滿是驚慌。

玄星辰笑而不語,就這樣盯著他瞧,眼前的細枝末節在她眼中無限放大,西王的緊張,震驚,還有絕望。

“怎麼?意外?吃驚?懷疑?”玄星辰聲音鬆鬆卻格外刺人。

西王的腦子停留在了竹林石屋那一晚,他與玄末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玄星辰見他出神,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沒有過多的懷疑,反而冷笑道,“我外公跟我娘親費儘靈力想要鎮壓我的邪,他們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是誰?我是你若善的女兒,世間至邪至惡,誰都改變不了。”

“不---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是---”

“怎麼嫌棄我?嗬嗬,若不是因為這層血緣關係,你以為本宮會留你到現在嗎?”

西王盯著麵前的玄星辰,狠戾的樣子實在跟玄末一點都不一樣。

“怎麼不說話了?”

玄星辰一步步靠近,握住他手裡的一把彎刀,割掉了他手臂上的衣衫,又將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劃掉了一道口子。

兩片黑色鱗甲閃現,玄星辰冷麵如花,“這就是我娘親跟我外公廢了性命,賭上全族來隱瞞的事——你若善的女兒!”

“----”

“隻可惜啊,他們根本不會知道,本宮再也不需要隱瞞,現在整個天族都是我的,那些絆腳石已經被我狠狠的跺在地上踩進了塵埃裡,永世不得翻身。”

西王盯著眼前的姑娘,陌生的,陰狠的,狂妄的,無一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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