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若善魂滅(2 / 2)

八荒都說若善至邪,老天君不惜廢了一半靈力鎮住他,甚至毀掉了他的情緣,到頭來他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摯愛之人罷了。

究竟是誰的錯——是執念的錯。

玄星辰看著破碎一地的靈根哭笑不得,她的父神,給了她生命的父神,相認片刻後永遠消失的父神,她該恨他,又不該恨他!

若善心裡根本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是與不是他都不在乎,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走的決絕。

在他心裡一直有一個女子,或許是他生生世世也得不到的,也是因為這個女子他沒有斬殺花情,哪怕他沒有用那一絲善念喚出繁花,他也沒能忍心殺了她。

西海淹沒在熊熊烈火中,玄星辰望著海中心良久,不知心情滋味,那雙眸子有片刻的憂鬱瞬間化為鋒利,揚手間,排山倒海而來的浪潮掀翻了500年寂靜的宮殿,西海回歸寂靜。

回到天族的她在魔君後背上摸到了一張靈符,卻怎麼也扯不下來,像是嵌到了肉裡,細細瞧來像是妖王的筆跡,也不知道這妖王使了什麼妖術!

她想去理論卻被魔君拉著,可憐兮兮不讓她走。

那是500年來他第一次主動,玄星辰心中的怒火一下泄了。

少有的溫柔讓她守在榻前,滾燙的額頭像燒紅的烙鐵,妖王前來看魔君,玄星辰一個好臉也沒有。

“桑落哥哥就沒有要對我說的嗎?”

就算很生氣,哥哥還是要叫的,玄星辰深知妖王的靈力修為,還是有所忌憚,這妖王雖不愛管閒事,可保不齊違背誓言管魔君之事!

想到這裡,玄星辰心中更加忐忑。

“說什麼?”

妖王裝傻充愣,陡然瞧見魔君後背的靈符,這才恍然一驚,“原來在他身上啊,我正到處尋它呢!”

玄星辰靜靜的看著他表演,看他能狡辯到什麼時候,這靈符若不是他貼得,如何能長腿自己跑了?

此時!

魔君榻上躺不住,不停的翻身,喃喃叫著‘星辰’兩個字。

玄星辰慌了心,更多的是驚喜。

他的夢魘裡有她?著實令她有些吃驚。

妖王趕緊說道,“看來這小子深藏不露啊!”

玄星辰一頭蒙,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此刻望著魔君小鹿亂撞---

“星辰妹妹,這張靈符可是我鑽研了很久磨出來的,不光自己會跑,還有神魔應心的功效,是一劑良藥啊!”

“神魔應心?”玄星辰滿臉狐疑。

妖王神色不動,要想騙過她恐怕要加點料——老兄,得罪了!

手指微動,那張靈符跟著情動,魔君陡然睜開雙眸死死盯著麵前的玄星辰,妖王慌了心,“既然他沒事,本王就不打擾你們---告辭告辭!”

一定要溜得快,不然肯定會被禍及。

玄星辰未回應就被魔君一把拉過去撞了個滿懷,那陌生又熟悉的胸懷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地方。

玄星辰一臉嬌羞的盯著他,將頭埋在他胸膛裡,魔君雙手固定她的頭,雖然有些霸道但不影響她心裡歡喜。

麵前的男人麵無表情,那雙炙熱冰冷交彙的雙唇卻緩緩靠近,玄星辰隻覺自己的心要死了,若不是被他固定住,一定會撲上去瘋狂的吻他,恨不得將他吃掉吃。

她做好了準備迎接那美好的事情,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她臉上的手陡然離開,魔君坐直了身子離她八丈之遠。

玄星辰驚了心,鬼怪還了魂?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炙熱被冰冷當頭澆下,嬌羞沒有了嬌隻剩下羞——羞恥!

“你做什麼!”

“----”

魔君要走,玄星辰哪裡肯讓他走,狂熱雖被剿滅可她還是不忍放棄,近在咫尺的人兒,她如何自持!

“望舒哥哥---”

豈料!

那手還未觸碰到就被他隔空一記靈力推下榻去,跌在地上摔了一個屁股蹲,疼的她悶哼兩聲,惱了心。

“望舒哥哥剛才不是喚著星辰嘛,這麼快便翻了臉!”

魔君盯著一臉委屈的她,頭也不回的要走,玄星辰的聲音在後麵追,“望舒哥哥要去哪裡?”

——不答,不理!

“白蘇跟花情大婚,你為何會出現在人家的婚房裡,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小---花神!”

“望舒哥哥,你彆走嘛!”

玄星辰一個飛身擋住了他的去路,青丈攔截,這是要打架!

魔君看了她一眼,玄星辰立馬軟下來,“她死了!西海神殺了她!”

“----”

玄星辰瞟了一眼彆處,繼續說道,“西海神以為她是繁離月,想要用凝魂燈祭出繁花,當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

麵前的魔君猶如行屍走肉,沒有悲傷,沒有過多的表情,玄星辰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反應,因為她早就知道麵前的魔君早已不是500年前的夜望舒,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隻能越來越冷漠,愛她一人。

“殿下---”

不遠處的小仙娥大喊一聲,二神聞聲而望,白蘇口吐鮮血緩緩倒地---

玄星辰美了一心。

“殿下---你醒了---”

小仙娥話音未落,白蘇歪頭又吐出一口鮮血,眸子裡滿是血絲,慌張的詢問花情的事。

小仙娥不敢多說,生怕一個說錯招來殺身之禍。

白蘇怎麼也不敢相信,昨日還好好與他成親的姑娘今日便沒了。

“蘇兒---”

一聲呼喊讓鎮定了白蘇的狂亂發瘋,羽帝將靈力輸入他的身體,白蘇無力的抬起眸子想要看清麵前的人兒,卻還是淚如雨下,“你是父神---”

羽帝一臉慈祥的笑,他不是父神又是誰呢!

白蘇第一次大哭,眼淚像是落下的雨滴,嘩嘩而下,“父神---花情她---她是您的女兒月兒啊---”

羽帝沒有過多的驚喜,一張臉上平淡甚至有些淡漠,

“世事自有定數---蘇兒莫難過。”

怎麼能不難過,他尋了500年的人兒,還未多看一會兒---

“父神,500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月兒她不可能走火入魔,不可能---”

“蘇兒---”

羽帝不語,似乎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為什麼---咳咳---我不相信---咳咳---”

羽帝長歎一聲,神色滿是愧疚,白蘇揪著他的袍子,骨節泛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就算西海覆滅,他也要翻遍整座西海找到那顆花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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