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吱吆一聲打開了,光線立馬照亮了昏暗的地方!
花情靠在榻前坐在地上,手擋住眼睛,她害怕刺眼的光,那張臉上被淚水占滿,蓬頭垢麵不知經曆了什麼!
小妖輕輕而來輕輕而去,像往常一樣放下一些東西悄無聲息的走了又來,日複一日,花情昏昏沉沉不知經過了幾日!
幾生世。
剛有的光亮隨著小妖退出,整個屋裡又變得昏暗起來,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卻又有一種落寞的滄桑。
花情自然垂落的手,整個身子順勢趴了下去,冰涼的地麵沒有加速她身體的冰冷,她隻是空洞洞的呆在這兒,不知何方,不想回想!
哪怕將她困在這裡生世,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真的好可憐,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她心裡一定痛死了!”
退出去的小妖議論著,心有無限惆悵。
“她生來帶煞,要不怎麼說她是天煞孤星,白公子那麼好的人兒都被她克的神魂俱滅---還有羽帝花神,夜望舒---”
“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妖王知道了,一定要你好看!”
“你又拿妖王嚇唬我,好怕怕---”
兩隻小妖打鬨,那言語飄到了昏暗的宮殿,飄進了地麵上花情的耳朵——天煞孤星!好一個天煞孤星!
淚珠像是乾枯的泉,流乾了---
“這舌頭確實有些長了!”
妖王的聲音背後響起,嚇得兩小妖立刻真身遁了——逃之夭夭!
野嶺主人本是溫文爾雅的君王從不與手下的小妖計較,這野嶺的規矩向來自由了些,疏於管教便生出這麼多的長舌婦。
妖王本不想與她們計較,看了看長殿方向,他最終還是長袖一揮小小懲戒了一番!
身形一晃悄然入殿,殿內燭火搖曳,柔暖了一些。
小妖送來的東西,她是一口都沒吃,仙丹險釀點分未沾,妖王搖搖頭,實在不知如何安慰。
伸手扶起地上的花情,殿內的的燭火跟著明亮了一些。
花情抬起眸子盯著他,眼淚像雨滴顆顆滑落,她以為自己不會在掉眼淚,可那沒用的東西還是決了堤。
“吃些東西吧!”妖王喚出一碗冒著熱氣的滲粥,裡麵全都是滋補的丹藥。
花情衝他笑笑,那笑看穿了一切,眸子回歸空洞,她搖著頭,什麼都不想吃。
妖王隻是將滲粥吹涼了遞給她,花情靠在榻前坐在地上,“我想去看看你這裡的山川風物---”
妖王點著頭,“我陪你!”
“不用了!”花情掙紮起身,發絲在風中淩亂,她的身影有些淡漠。
一句不用,妖王便沒有跟她並肩而去,始終站在離她三丈之遠的地方——寸步不離!
花情坐在山丘上望著荒山野嶺這無限風光,小妖為她送去了一壇一壇的竹青醉,她嘴角勾勒出淡漠的笑意,拔開了酒塞一壇一壇灌下去!
這是她喝過最淡的酒---
妖王站在那裡看著,風中兩個身影,一種惆悵。
小妖前來稟報說著什麼,妖王行色匆匆而去,結界叢生圈住了花情地方。
酒窖裡,有人正掘地三尺挖竹青醉,若不是妖王趕得急,怕是這酒窖都要被他挖塌了。
“鬼兄,你這是何意?”
妖王倒得時候,青鬼正乾勁十足的挖。
“聽說你這酒窖裡有冰泉?竹青醉的味道更加美妙了!”
“冰泉?”妖王哭笑不得,這酒窖裡除了酒哪有什麼冰泉,他這一出意不在酒在人!
“行了,彆挖了,這竹青醉都在這兒了!”妖王手一揮,那底下三尺的竹青醉全都現了身,青鬼摸起一壇子仰頭就灌,“好酒,痛快!”
“隻是為了這酒?”妖王招呼他坐下來好好喝。
“不瞞妖兄,這酒隻應野嶺有,八荒哪得幾回聞呢!快快將這些個美酒都搬到我鬼界,你也好閒來無事再釀一些存起來!”
妖王笑笑,“你若是喜歡,都搬去又如何!”
“此話當真!”青鬼一拍大腿,立馬招呼小鬼全都搬去了鬼界。
妖王留下三五壇,命人送客!
“妖兄,何必這麼著急逐客呢!”
“你不過是來討酒,既然討到了,還不速速回去!”
“妖兄,那小公主可好些了?”青鬼一臉不好意思!
“鬼兄親自去看看?”
“不不不不了,算了吧!我可見不得她要死要活的!”
“既然不去就回吧!”
“彆彆彆,妖兄,你倒是說說,小公主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白蘇命隕對她打擊很大,至親魂散,情愛儘失,兩世記憶壓在這個小身軀,她還能怎麼樣?”
青鬼長歎一聲,“命苦啊!”
“誰讓她是天煞孤星命!承受其命運多舛,守得雲開---不一定見月明!”
“多謝妖王照料---”
客套的話不必說,妖王也不想聽他多言,青鬼身為鬼主,他早已不是天族天神官,他究竟以什麼身份道謝呢!
“為何拿走凝魂燈!那是花情最後的寄托了!”
“---”青鬼沉思片刻才緩緩抱拳,“萬不得已!”
“藏在你三尺黃泉的貴客到底是誰?”
“-----”青鬼神色慌張,想要提著酒壇逃之夭夭。
妖王攔住他去路,“花情經曆這些是不是---”
“妖王----妖兄!天族之事自有定數,不可妄言不可妄斷,不可---”
“你隻需要回答本王---”
“妖王---”
“你走吧,野嶺不必來了!”妖王長袖一揮,下了逐客令,青鬼一步三回頭,千言萬語堵在心口難開。
野嶺結界叢生,不見外客,妖王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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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前來尋單不見妖王,捉來小妖詢問兩句才知他閉關——好端端的閉關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