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難不死,必有補刀(1 / 2)

天命之上 風月 9477 字 4個月前

雖然物理學在各種作品中已經不存在了,但這不妨礙大家依舊活在一個非常物理的世界裡。

作為天門大學機械工程係大二很快就大三的在校學生,季覺自然不會質疑自己將來安身立命的基礎,可這手表實在是太過古怪。

太多搞不懂的地方了,可以說每個地方都透露著工藝和設計的離奇。

但他也不敢拆,隻能放在以後找機會……遺憾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機會沒找到,他自己反而戴習慣了。

怪就怪唄,難道還能扔了不成?

少年靠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才發現,桌子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盤西瓜,回頭才看到其他人早就吃完了,正在閒聊。隻有寫作業的老幺從櫃台後麵探出頭來,對自己這一份虎視眈眈。

“謝謝陸媽!”

季覺笑了笑,招手示意孩子過來,將自己那份分了他一半。

“小季,你那個什麼……”陸媽忽然想起來,一拍腦袋:“緊急……救援員的考試,怎麼樣了啊?”

“剛報上名。”

“不對啊。”陸鋒反應過來:“去年你不是考過了麼?”

“去年考的部分是緊急救護。。”

季覺笑了笑:“今年我在學校極限運動社裡幫忙了一段時間,我想順帶把傷病員救援考了,這下也算是二級救生員了。”

“有用嗎?”

陸鋒不解,他印象裡的救生員——陽光沙灘躺椅大褲頭,無所事事的曬太陽,吹吹海風看大波,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幫忙塗防曬油,用嫻熟的經驗和忙碌的夜晚贏得顧客的讚賞。

可這和季覺這種每天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的卷王完全不搭啊!

“你這又過來幫忙乾活兒,又去上大學,還忙著論文……考這個乾啥啊?感覺沒啥用啊。”

陸媽聞言,發動技能——老娘的怒視!

在學習至上論的死忠信徒陸媽的眼裡,學習好的孩子乾什麼都是有道理的,像是陸鋒這種大學沒考上去當兵退役之後在家無所事事的街溜子,自己不上進就算了,竟然還膽敢質疑好孩子?

莫非老娘的大耳瓜子不利呼?

“沒辦法,畢竟我比較倒黴嘛。”

季覺自嘲的笑了起來,展示著手上早上才被A4紙劃開的口子。陸媽沉默,看著那一道從季覺脖子上爬出來的傷疤,許久,無聲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電腦!電腦!”

二姑娘震驚,指向了季覺身後:“電腦冒煙了!”

“等等,臥槽……”

季覺大驚失色,回頭看向桌麵的文件,還沒有來得及動作,電腦就黑屏了,再無反應。

徹底歇逼。

是電源燒壞了。

一番檢查之後,季覺無奈得出了結論:畢竟是老電腦了。

實際上,說是老電腦……不如說是季覺從各種四五手配件裡攢傳來的曆戰縫合怪,史詩級弗蘭肯斯坦。這麼多年來縫縫補補,更更換換,屬於原本電腦的可能就隻剩下一個框子了。

不幸的是,這種活兒乾一半電腦宕機的事兒已經不止一次。而不幸中的萬幸是,季覺因此而患上了保存強迫症。重要文件絕對硬盤、雲端和手機一式三份,而且每次停下來都會習慣性的按保存鍵。

如果運氣好的話,隻損失了幾百字而已,回頭重寫一下就是。

反倒是電腦……

季覺撓了撓頭,隻能等會兒去街對麵二手維修的‘垃圾堆’裡翻翻看,有沒有還能使的電源了。

至於買新電腦?

攢攢錢倒是沒問題,但就怕掏空幾個月積蓄,前腳剛買了新電腦,後腳不小心一杯水倒上去……

那自己除了無能狂怒掉小珍珠還能怎麼樣?

反正他是對自己的鬼運氣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

打記事兒起,季覺的運氣就沒好過。

拆方便麵沒調料包是司空見慣,撕手皮撕下一整條簡直理所當然。

小學整個班去春遊隻有他一個人差點被人販子拐賣,中學時流落街頭,想要打工賺學費卻一頭紮進了傳銷窩點,好險反應的快才及時跑路。後麵就連來大陸汽修店找工作的時候,因為不小心從後門走進來,差點被剛剛退伍回來的陸鋒當成了賊,一個飛踢當場送走……

各種斑斑血淚,實在是一言難儘。

這麼多年下來,他能活著考上大學,隻能說福大命大。他還以為自己能否極泰來,結果開學第一天剛打了碗天門大學食堂最出名的鹵肉飯,就撞上大規模食物中毒,輪到他送進急救室的時候,據說已經快斷氣了……

陸鋒實在是大開眼界,他在中土那泥坑裡當兵看油田打爛仗,死去活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像季覺這麼樣衰又命硬的。

就算是放在孽障橫行的崖城,也簡直是一朵奇葩。

電腦壞了之後,季覺就沒再折騰。

閒著也是閒著,順帶指點起老三和老幺寫起暑假作業來。

並且熱心友好的向陸媽推薦了好幾套自己當年用過的練習冊,買都不用買,自己那套就在家裡,拿著橡皮擦一擦就能繼續使,根本不用浪費錢……哎,客氣什麼,都是街裡街坊的,甭客氣,我家還有一套沒用過的考王三十卷呢!

成功的收獲了陸鋒的敬畏、二姑娘的震驚、老三的恐懼和老幺的悲傷。

樂於助人就是好啊。

季覺喜滋滋的吃著大媽切的瓜,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老幺開始哭著喊著要零食。

“我去買吧。”

始作俑者季覺在褲子上擦了擦手,享受著身後幽怨的目光,開口說道:“正好順路去搞個免費電源回來。”

“幫我帶瓶可樂。”因剛考上大學而幸免於難的二姑娘需要壓壓驚。

“帶包煙。”

帶著老花鏡的陸媽正在跟賬本較勁,頭也不抬的說:“跟張敏說,記我賬上。”

“好嘞,多謝陸媽。”

季覺沒再客氣,哼著歌出門去了。

正值夏日的陽光明媚,遠方吹來的海風熏熏,就連滿街亂竄的野狗都趴在陰涼處享受清閒,兩側的茶館裡人滿為患,電風扇的奮力工作裡,穿著背心的老頭兒們摳著腳吃著茶,打著撲克,平和熱鬨的一如既往。

季覺吹著口哨,走了十來米,就在街口的便利店裡把東西買好,想了一下,又自己掏錢給大家搞了幾根冰棍。

自己率先拆開來,就著空調的涼風狠嗦了一口,頓時便忍不住舒坦的歎了口氣,絲絲縷縷的甜意和冰涼從嘴裡擴散開來。

這下就連外麵的大太陽也不可怕了。

冰棍最好了。

他哼著歌出門,準備回店裡,卻聽見了刺耳的聲音。

來自身後。

街上,一輛滿載著廢紙板的三輪車忽然像是沒頭沒腦的蒼蠅一樣,忽然從原本的軌道上拐出去,劃過了一道巨大的弧線。在人群驚叫的聲音裡,刮過了街邊擺著籠屜櫃台,櫃台傾倒,籠屜滑落,熱水噴濺。

就像是狂飆的河馬一樣。

筆直的,朝著季覺衝過來!

“我叼——”

季覺下意識的咬碎了嘴裡的冰棒,來不及躲閃,下意識的雙手抓緊車把,抬頭看向那個蹬車的老頭兒。

那老頭的雙眼泛白,到處都是血絲,嘴裡正在往外吐著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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