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胡茬的中年人齊欽抽著煙,悶聲說:“大半個月前,在天選征召發生的同時,整個崖城裡最大的事情就是龍祭會搞出來的事情。
偏偏所有幸存者裡,他是和那個姓聞的女人聯係最緊的那個……
那個女人對整個行動的過程,都守口如瓶,語焉不詳,有沒有可能,她想要掩飾行動裡有天選征召者的存在?”
“……你瘋了嗎?”
老者薑儘愣了一下,旋即狐疑:“認真的?”
時隔幾十年,忽然出現的天選征召,已經將整個海州都攪的沸沸揚揚,這些日子裡,不知道多少人開出懸賞,尋覓著天選征召者的痕跡。
同樣,也引起了更多人的警惕。
就算是聞雯隻字不提,完全沒講過有關季覺的任何事情,可幾次拜訪卻根本瞞不過暗中有心人的窺探。
實際上,並非沒有人懷疑過,季覺有可能是天選征召者。
因為所有有嫌疑的人,幾乎全都被扒拉了出來,幾乎沒遺留掉任何一個有嫌疑的,包括季覺。可很快,在經過了深扒和調查之後,最先被排除掉的,就是他。
“搞清楚,他是個受咒者!”
薑儘勃然大怒:“你讓我拿這個東西去給那邊交差?瘋了嗎?你覺得有沒有人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天選征召這麼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受咒者成為天選,也不是那麼沒辦法讓人接受吧?”
齊欽沉吟了片刻,窺探著老者的臉色,硬著頭皮說:“況且,就算這個叫季覺的人,不是天選者,那他肯定真的和那個姓聞的女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對吧?”
薑儘微微一愣,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
“一直到昨天下午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倆坐著同一輛摩托車在天門大學裡,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沒想過那女人居然也會笑。”
齊欽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有沒有可能,她談戀愛了呢?”
“……”
薑儘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比原本更加痙攣。
齊欽再繼續說道:“……實話說,我看那小子長得也像個小白臉,不知道騙過多少小女孩兒。況且,鐵樹也是樹啊,春天到了,鐵樹開花也說不定?”
薑儘的神情頓時微變。
即便再怎麼荒謬,可萬一是真的呢?
倘若是這樣的話,從那個小子身上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畢竟,即便是安全局那邊,有的是人想看那個姓聞的倒黴。
況且,要是真能拿捏到這個瘟神的把柄的話,那大家以後在北山區討生活的難度無疑降低了許多。
更主要的是,‘那邊’的意思呢?
“你先出去。”
老者薑儘不動聲色,齊欽頓時起身離去。
過了很久之後,才聽見門後傳來的聲音:“進來吧。”
辦公室裡的老者放下電話,神情變化,許久,開口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去查……給我挖清楚,搞明白。”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中浮現厲色,“如果萬一是真有什麼的話,就解決掉,明白嗎?”
倘若是個運氣好能勾搭上密涅瓦的小白臉的話,那麼多少能利用一下。
能夠讓聞雯那個禍害在安全局裡站穩腳跟就已經是很多人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了,她多個軟肋,大家多分安心。
可倘若,真讓她培養出一個天選征召的強援……誰都不知道到時候能捅出多大的簍子來!
“放心,老板。”
齊欽咧嘴,露出了兩排被煙熏黃的牙,“我可是專業的。”
如此,大言不慚的拍著胸脯立下了保證。
再然後……
坐牢的日子,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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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提暗中窺伺的家夥究竟想要從季覺身上挖出什麼猛料來,單純是跟蹤一條看到學分、論文和成績就連命都不要的卷狗,毫無疑問,不是個理智的想法。
尤其是,這條卷狗還沒畢業就被套了狗繩拉去做研究生的時候……
它會變得更卷。
虛假的研究生日常:在燈光明亮設備先進的實驗室裡裝模作樣的晃試管,看著裡麵莫名其妙的液體,和旁邊的同事在鏡頭前點頭微笑。
真實的研究生日常:撿垃圾,做苦力,打灰。
視情況而論,有可能還要給導師帶孩子,參加傳說中大佬滿地走、博士不如狗的初中科技研發競賽,順帶做飯、洗衣服,搞不好還要犧牲一下貞操和肉體。
萬幸,葉教授一輩子沒結婚並沒有孩子,唯一的外甥女還是他學姐。除了單純對季覺的肉體、精神、靈魂和能力有研究興趣,想要把他丟進爐子或者放上解刨台之外,並沒有彆的需求。
因此,剛剛入職第一天的煉金學徒季覺,所要麵臨的工作,除了跑腿給負責監工的學姐買奶茶、帶午飯、陪著打遊戲上分和聊八卦之外,剩下的全部時間,全都在……
乾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