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當場發作。
不知究竟是忌憚聞雯,還是忌憚那一台手機裡的東西。
“好,很好。”
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聞組長的今天的幫助,我記住了。”
“不用謝,都是同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聞雯笑眯眯的說道:“雖然薑儘死了,不過我們還逮到了另一個活口……”
說著,門外,有個垂眸低頭的靦腆小孩兒走進來,年齡好像比季覺還小,仿佛是初中的樣子,撐著拐杖,腳步略顯踉蹌。
而身後,卻跟著汗流浹背的絕望身影。
正是無路可逃的白遺。
沒有反抗,沒有勇氣反抗,甚至就連呼吸都快竭儘全力。
此刻的他像是被看不見的繩子拴著一樣,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聞雯大方的揮了揮手:“有興趣的話,不如帶回去咯,就當北山組送的禮物,多少也不算白跑一趟。”
餘含光的臉色鐵青,再無從克製怒火。
“不用了,除惡務儘,哪裡來的,就埋在哪裡吧!”
隻是,彈了彈指頭,白遺就麵色驟變,口鼻中滲出粘稠的血色,哀嚎慘叫,被看不見的火焰自內而外的化為了灰燼!
死了!
他冷冷的瞥了季覺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打算離去,卻聽見了身後的聲音。
“啊,對了,餘組長。”
聞雯攬著季覺的肩膀,笑意柔和:“同事之間磕磕碰碰很正常,不過,我家小弟身體不太好……如果磕到碰到的話,我被惹生氣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像今天這麼講道理了哦。”
既然你們想講規矩,那就按照規矩來。
如果有人不按規則玩遊戲的話,那麼……牌桌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餘含光的腳步一滯。
仿佛咬牙一般,加快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如同來時一樣,隻是電光一閃,消失無蹤……
可惜,來時多威風,走時,就有多狼狽。
“哇,他好像一條狗誒。”
季覺嘖嘖感歎著,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小子,膽子真的大啊。”
聞雯無奈搖頭,“餘含光那吊毛陰的很,你這次可算把他徹底得罪了。”
“這不是還有聞姐麼?”季覺趁勢靠過去,貼在聞雯的肩膀上,嬌弱無力,奄奄一息:“人家因為你付出這麼多,你一定不會放著人家不管的吧,呐~”
最後那個音節一出來,聞雯跟見了鬼一樣,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差點一拳把季覺的狗頭搗碎!
媽的,有二次元,大家快退……
哪裡來的小鬼!
在撲麵而來的茶味兒裡,她捏著季覺的臉的手指,忍不住漸漸用上了幾分力氣,直到季覺狼狽的求饒慘叫,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再跟老娘開這種玩笑,我就沒收你的作案工具,知道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季覺乖巧點頭,幾乎晃出殘影來。
早在收到季覺的電話,聽到那個離譜到家的傳言的時候,她就幾乎快要當場爆炸了!
差點沒忍住一拳打爆了童畫的憋笑狗頭。
要不是季覺攔著,說有更好的計劃,說不定這會兒早就把薑儘連著他的團夥和他們全家都揚了幾十遍了!
偏偏隻是傳言也就罷了,可其他人將信將疑、是真是假的樣子,更令她幾乎破防了。
就算自己忽然傻逼了要找對象,就算這小子有幾分姿色,可差了這麼多歲數,老娘是那種饑不擇食吃嫩草的人嗎?!
“行了,滾回家睡覺吧,臭小子,什麼屁事兒都不用擔心。要是他們敢不守規矩,你掉一根毛,我讓餘含光死全家。”
她忍著連同季覺的狗頭也一起打爆的衝動,劈手奪過了薑儘的手機,最後揮手:“今晚就算了,過兩天自己來北山區報到!”
“啊?”季覺茫然。
“你不是我的線人麼?”
聞雯冷哼,“總要跟我的同事見一見吧?彆到時候人都認不齊,傳出去丟人。”
說吧,擺了擺手,消散離去。
跟在她身旁的孩子愣了一下,也趕忙向著季覺他們點了點頭之後,追了上去。
.
雖然對自己被安排如此離譜的緋聞怒不可遏,可親眼看到餘含光那狗東西如此吃癟,聞雯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被這幫傻逼玩意兒明裡暗裡排擠產生的鬱氣,瞬間消解了大半,好吧,沒有大半,小半……似乎也沒有,但自己不是個記仇的人,所以,至少有一些!
“走吧,小安。”
她吹了聲口哨,招手說:“叫上那邊的阿畫和老張,團建喝一頓~”
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孩子抬頭,分辨著她的表情,忽然感慨:“聞姐,你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
“……”
突如其來的寂靜中,聞雯如遭雷擊,僵硬的回頭,表情抽搐:“……這屁話,是誰教你的?”
“啊?畫畫姐跟我說的啊。”安然懵懂的看著她,翻了翻自己的記事本,“她說如果聞姐完事兒之後笑起來了,就可以這麼說……”
“童畫——”
聞雯的牙縫裡擠出了聲音,看老娘今晚不把你的狗頭擰下來做酒杯!
“來,我教你接下來這句台詞後麵的那一部分……”
她擠出笑容,毫不留情的揪起了安然的耳朵:
“——這麼多嘴,這個月獎金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