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季覺不假思索的點頭,直接掏出手槍來。
根本不帶任何猶豫的,叩動扳機!
就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給。
當周重想起來,槍膛裡填裝的還特麼是那一發自己親眼見過的孽化子彈時,就再也繃不住了,麵色驟變。
下意識的伸手。
“慢!”
震驚之下,甚至顧不上留手,強行乾涉空間,停滯空氣,籠罩在周成身上。
可遺憾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扳機扣下去了,卻沒有槍聲。
也沒有子彈飛出。
“嗯?奇怪……怎麼回事兒?”
季覺茫然,拿起槍來,槍口湊到眼前,扳機扣動了好幾次,終於恍然大悟:“哎呀,好像底火受潮了。”
說著,將那一枚填裝的孽化子彈給退了出來。
周重終於,鬆了口氣。
甚至顧不上臉麵和被季覺戲弄,正準備開口,想說話,就聽見了毫無征兆的轟鳴。
砰!
槍焰一閃,地上裝死的周成頓時慘叫出聲,抱著自己的一條腿,尖銳哀嚎。
季覺呆滯,低頭看向手裡的槍,手指分明沒在扳機上啊。
“啊,走火了!”他震驚失聲,惱怒的拍著手裡的槍:“破玩意兒怎麼還帶延遲的?可害死我了!”
隻有在旁邊的周重,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表情漸漸趨向於死馬。
死死的盯著季覺,許久,一聲輕歎:
“真是好徒弟啊。”
“多謝誇獎。”季覺毫無退縮,隻是點頭,“我會努力加油的。”
周重再沒有說話。
指了指地上死去活來的孫子,示意其他人拖起來,便帶著人轉身離去了。
隻有季覺目送著他們離去,不由得感慨一聲:“大師就是了不起,就一點表示都不給唄。”
旁邊的葉限甩手,將他留下來的心毒之箭丟進了季覺的懷裡。
讓他收好。
從今往後,這個東西就姓季了。
就這樣,向著其他人微微點頭,便轉身走了。
季覺跟在後麵,一直回到了她的住所之中,關上門之後,看向端起茶杯、麵無表情的葉教授,才尷尬一笑,緊張起來:
“這麼攪合一通,是否會影響您這邊的工作?”
“會,但正好,省得我再去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葉限滿不在乎:“真要避免麻煩的話,就不會帶你過來了,這點小事兒,還在我的應付範圍內。”
這都算小事?
光天化日季覺感覺自己再多幾分力都夠血洗太一協會了,在自己家老師的眼睛裡,居然還不算大?
那什麼算大事?
弄死個大師麼?
季覺不懂,但大受震撼。
大受震撼的同時,也不忘規矩,乖巧的把手裡提溜著的倆大口袋放在桌子上,挑挑揀揀選了幾件目前能用的防護類裝備之後,剩下的就充公了。
反正多了也用不上。
再然後,袋子就被葉限甩了過來。
“自己處理掉,把我這裡當垃圾堆麼?”
葉限滿不在乎的放下茶杯來,忽然問道:“今天的事情,學會了什麼?”
“呃……”
季覺頓時茫然,思索許久之後,試探性的問:“凡事占據主動?絕不放任挑釁?還是說……以理服人?”
總不至於是見人就打,誰不磕頭就打到他磕吧?
而葉限看他的眼神,頓時就像看傻子一樣。
“道理有用,還要煉金術做什麼?”
她說,“彆抱有太多的幻想,協會是最現實的地方,甚至比荒集還現實,隻不過大家都偽裝的很文明結果連自己都信了而已。”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是白鹿的守則,能者居上和達者為先同樣也是餘燼之理。
隻不過一者自力量中彰顯,另一者更專注於學識和才能罷了。
根本之上,毫無區彆。
行就是行,就是牛逼,不行的話就跪著,彆說話。
就這麼簡單。
這麼多年葉限橫行無忌,誰見了都頭疼,還不就是因為她比所有人都強,又比所有人都更加餘燼麼?
這麼多年以來,倘若協會內部的高層認知中,要說誰最有機會成為下一個當世宗師,那葉限絕對排在名單最前麵的部分,甚至沒多少人能跟她爭一爭榜一。
“你唯一應該學會的是,不要成為那樣的人。弱者嚎叫再多也是小醜,隻有強到其他人不敢指手畫腳的時候,你才有資格走自己的路。”
葉限停頓了一下,自嘲一笑:“這樣的道理,我到二十五歲才學會,你倒是比我強。”
季覺想要說話,卻被她揮手打斷。
不知道是懶得聽自我謙虛和阿諛奉承還是壓根不在乎他是否想要反駁。
“行了,滾去乾活兒吧!”
當了這麼久的老師,倘若還察覺不到季覺能力的成長要靠分解裝備的話,那葉限的眼珠子也可以摳下來踩著玩了。很多事情,她隻是懶得說而已。
人揍了,錢收了,還順理成章的把這隻耗子送進米缸裡,給他開一頓豪華自助餐。
想到這裡,葉限拳頭忽然一硬。
怎麼好事兒都讓你小子全占了呢?
跑的還這麼快!
要不要叫回來收拾一頓?
前哨站,寂靜的辦公樓內,頂層。
海州鎮守的辦公室裡,秘書彎下腰,撿起老人不慎掉在了地上的文件,放回桌子上之後,又掏出手帕,仔細的給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剛剛好像有震蕩的聲音。”他輕歎了一聲,“不會是出事了吧?”
“沒什麼事……情……”
陶公靠在躺椅上,含混的說,“都是,小事兒……”
隻是不知為何,嘴角仿佛勾起一絲弧度。
似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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