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獨眼徽記兩側點綴以有鱗之翼的圖騰。
——龍祭會!
“往好處想——”
季覺說,“如果不是化邪教團的hr為了衝業績瘋了去挖龍祭會的牆角的話,那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他是來賺外快的。”
當然,還有另一部分更大的可能……
大家都是既不可愛又不迷人的反派角色,互相之間有所溝通,強強聯手,醜醜為奸,一起攜手乾大事也很正常,對吧?
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這些日子以來龍祭會在海州區域的不正常活動,不僅僅是被聞姐挫骨揚灰的勞倫斯,前些日子還來了個牧者無形。
甚至在時墟的醫院裡,季覺還能看到勞倫斯愛了一輩子的渦植法。
堂堂牧者,蹲在海州這麼多年,不可能隻搞一個龍血項目。說不定這死鬼變成灰之前還喜滋滋的跟化邪教團提供技術支持呢……
可龍祭會都來了,其他的呢?
化邪教團獨食都不吃了,難道不會再拉上幾家來墊背?
可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受限於能力和眼光,季覺除了引爆泉城,擴散汙染至海州全域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的目標。但這圖什麼?
隻會死的更快吧?
聯邦好歹是聯邦,再怎麼臃腫腐敗,依然是世界的兩極,不說天人諸多,說不定暗中連存世的聖賢和龍都能找到。
化邪教團追隨孽物,又不是追隨作死,龍祭會追隨末日和龍化,也不是為了早日超生。
目的何在?
可這乾季覺屁事,事情大到這種程度,彆說他,就算童家老祖宗來了都頂不住。
“不行,必須馬上上報。”
姬柳明悟背後意義的瞬間,已經汗流浹背。
可除了他之外,沒人說話。
季覺和童山相顧沉默,無言,隻是一歎。
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怎麼了?”姬柳不解。
季覺沒說話,依舊沉默。
“不必擔心,隊伍裡的人都是我親自選的,沒有可能和化邪教團勾結,不然的話,我早死了。”童山輕聲笑了笑,自嘲“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麼?”
可隊伍之外呢?
作為外聘工匠,季覺自然有必要先說點難聽的:“安全局已經不可信任了。”
常駐調查隊這麼大一個地方,多少成員,莫名其妙的就整個被端了。
作為指揮的樓偃月失蹤,除了憑借現場的靈質碎片還能斷定死活之外,一概不知。這麼大的事兒,外麵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而童山的支援小隊在來的路上,居然就已經被惦記上了,還提前引了孽物和凶靈蹲守。
化邪教團對他們的路線都一清二楚。
這就不是一般的離譜了,而是他媽的離了大譜!
除了有內鬼之外,還怎麼
解釋?
而且這都不是一般的內鬼,至少是位於中層,甚至決策層也有可能……可內鬼是誰?是呂盈月麼?是潮城安全局的周方?是船城的於正澤?江城的李萬安?
還是說,是如今流著口水喝稀粥的陶公?
他們這種爛頭卒,一旦一步踏錯,搞不好就直接人間蒸發了。
“局長是可信的。”
童山斷然說道,保證:“絕對。”
好歹是天聽童家,家裡的老登雖然很少出麵,但不代表耳目閉塞,童山都出任一部部長了,童家和崖城安全局的合作之密切自然不用多說。
有童家保證,這一點自然不用擔心,至少不用害怕找到呂局長說不好了化邪教團有內鬼,然後呂局長微微一笑,摘下麵具問:內鬼是這樣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至少能保全性命。
隻有季覺無聲一歎,再看了一眼說一半留一半的童山——隻能感慨,天元到底是天元,深得畫餅和甜棗精髓。
輕鬆提振士氣。
可……
呂局長可靠,但前提是,他們得能見到呂局長才行啊!
哥們,咱們都還在泉城裡呢!
怎麼出去?
固定的路徑?化邪教團一失手,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搞不好現在那條路上每隔幾公裡撒一個重生,蹲點兒守著呢。
許觀抬起手來,“還有兩條備用的路……”
“備用的路也不保準。”
童山斷然搖頭,“所有記錄的彙集都會經過前哨站的管理層。除了緊要機密之外,四叔算出來的路線也會一式四份,童家自己留一份、一份發往崖城安全局、一份發往前哨站的檔案室,一份發到執行成員手中。”
和安全局合作,最講究規矩,同時也最需要規矩。
事過留痕是基本,這樣關鍵的時候才能甩鍋。
結果現在,四點之間一點失控,就導致鍋是甩出去了,童山也跟鍋一起被甩到崖城了。
再一次到來的沉默裡,季覺把弄著手裡的工具,沉吟片刻之後,忽然問:“倘若化邪教團發現失敗了的話,一定會尋找我們的蹤跡,絕對不會給我們出去報信的機會,是吧?”
“肯定會。”童山斷然點頭。
“也一定會派出很多高手,對吧?”季覺再問。
“沒錯。”
童山苦笑一聲,安慰道:“放心吧,我還需要幾個小時恢複一下,到時候,總有機會殺出去。”
“為什麼要和他們正麵打?”
季覺反問,令童山微微一愣。
“化邪教團在泉城待了這麼久,陣仗搞這麼大,應該比安全局還了解本地的路徑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發問:“派出這麼多人手之後,他們自身的防禦,是不是就是最弱的時候了?”
一時間,寂靜裡,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不由得瞪眼。
臥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