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虔,男,四十一歲,是大群。
中土雇傭兵、滴滴打人金牌業務員、荒集上好評隻有百分之四十一的租賃型用心棒、千島北部第十四屆大胃王比賽亞軍、紅鳳凰夜總會銀卡會員……乃至,大群的君臨天選。
慣用名:湯姆、傑瑞、史密斯、中之條、王約翰、陳老實、於強等等。
乾一票換個名字實屬正常。
戰力不詳,遇弱則摸、遇強則躺;集列祖列宗於一身,實屬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典範。
不同於阿修羅巔峰三頭六臂的恐怖氣魄,如今的老湯還正處於一頭二臂的狀態,滿頭霧水,一臉呆逼,還沒搞清楚狀況。
發生了什麼?敵人在哪兒?我特麼是誰?
怎麼一泡屎的功夫,雇主讓自己保護的目標就特麼已經血流滿地核突死佐?
更沒想到,能在泉城這鬼地方,遇到老相識……
——你們這是弄啥咧!
震驚之中,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季覺,再看了看屍體。
姬雪警惕的微微躬身,雙手按在背後兩把短劍上,神情漸冷。
可季覺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拍了拍,示意她好好休息,這裡交給我。
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老湯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
鬆了口氣。
“嘿呀,季覺?!”
他驚喜咧嘴,眉開眼笑:“真是你?好久不——”
轟!
血色奔流,纏繞在憑空出現的長矛之上。
風暴淒嘯,血風怒吼,突進!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可喜可賀!
——不妨背後先來上一槍,以示尊敬!
瞬間,槍鋒破空,一頭貫入了拔地而起、早就在暗中準備的水銀鐵壁之上,近乎末柄。突襲一擊,便勢如破竹的貫破三道水銀鐵壁,每一道裡數十層強韌交疊的結構都被一槍捅了個稀爛!
崩裂縫隙的鐵壁之後,季覺歪頭,槍鋒險險從耳邊擦過。
就差一點……
這狗東西,果然是正牌兒大群,動起手來跟瘋狗一樣,半點都不含糊!
“真傷心啊。”
季覺歎息,“我還以為咱倆的交情至少能維持到打完招呼呢。”
“招呼不是已經打過了麼?”
湯虔不假思索的歪頭,閃開了姬雪的加速劈斬,右手拔出手斧來,破碎了背後樓封從銀行之外射來的子彈,左手拔出腰間的長劍來,橫掃,攔腰將礙事兒的鐵壁,一劍斬成了兩段。
餘勢不竭,掃向身後,將再度衝上來的姬雪逼退。
姬雪甚至在加速的時間中都來不及刹車,宛如撐杆跳一般背躍式跳起,躲過了腰斬之厄,後背已經冷汗淋漓。
好快,好強。
簡直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一擊之下,連消帶打……姬柳要在的話,兄妹配合,二打一,說不定還有的打!
再然後,她就看到湯虔的背後,肌肉隆起,兩根手臂憑空伸出,握緊連枷和投矛,突進,摧枯拉朽的撞破了一層又一層隻能阻攔的鐵壁,斬碎了無數蔓延而來的柔韌細絲,緊追而上……阿修羅!!!
這個怕是沒得打哦!
童山此刻無暇抽身,姬柳和蔣懸太遠,就連小牛馬都不在身邊。
試問,季覺一個餘燼,怎麼打呢?
答案是,打個屁,投了吧!
湯虔這貨到現在都還是普攻和技能,根本沒用賜福呢!
轟!
砸碎腳下驟然拔地而起的倒刺,湯虔再度突進,投矛脫手,貫穿防禦,擦著季覺的腦袋釘進牆壁了,貫穿四重,消失不見。
強進猛攻!
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跟老朋友動手,如果季覺掉頭就走,他可能還配合演一演,追不上算了。
可季覺這狗東西頭鐵的令人發指,根本不帶考慮撤退的啊!
那就沒辦法了……
擒賊先擒王,打團就要先殺有控的!
況且季覺這貨的威脅程度,彆人不清楚,做過隊友的自己可太他媽了解,隻要還能喘氣兒,就是心腹大患!
“不好意思,雖然和你很熟,但我們大群是這樣的,隻認錢不認交情的。”
連枷砸碎金鐵之質的阻擋,長劍斬斷至韌之型的牽連,長矛中宮突進,對準季覺的麵孔,再不保留。
“這樣啊,那可就……”
季覺遺憾歎息,如此失望:
“——太好了。”
死寂,突如其來。
呼嘯的長矛戛然而止,險而又險的刹車,停在了半空。
確切的說,停在季覺抬起的右手前方。
食指和中指之間,變魔術一樣,出現了一枚古拙的金幣。
永恒帝國所留下的寶藏經過了時光的熏陶,已經浮現滄桑,但依舊閃亮,精心雕琢
的皇帝側身像,威武莊嚴,栩栩如生。
槍風呼嘯而來,吹在金幣之上。
嗡~
清脆的聲音如此悅耳。
看得湯虔瞪大了眼睛——九九成新,稀罕物!!!
“既然你都這麼直白了,那我也不裝什麼正人君子了。”
季覺的臉上再無和煦的笑容,滿是傲慢的昂起頭,仿佛俯瞰。
感情?
談什麼感情?
“說吧。”
他拋接著手裡的金幣,引得湯虔瞳孔上下不斷,“多少錢一次?”
“放屁!”
湯虔勃然大怒,“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可是堂堂大群,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就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破金幣就想來勾引我?開玩笑!”
“沒事兒,我跟‘四叔祖’談也一樣。”
季覺淡然,毫不在乎他遮遮掩掩的樣子:“我的銷贓合夥人前些日子告訴我,市麵上有個傻子,在大量收購永恒帝國時期的金幣,溢價好幾倍還在收。
然後吧,我這個人呢,就回頭,翻了翻咱們之前的錄像……”
裝什麼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