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牽掛這些,她的內心從未有過地,充盈著一種纏綿婉轉的情愫,那是對阿諾的思念,千絲萬縷,如曇花在月光下安靜地綻放。
這感覺細膩,溫軟,甜美,時不時縈繞在心頭,些許憂傷,如雪花安靜地飄落,卻讓她抑製不住地,流連,而迷戀。
前世活到三十幾歲不曾經曆的,如今,她正自嘲地笑,便見一個熟悉驕健的身影,眨眼間穿過大門,向她飛奔而來。
阿諾奔到她的身前,笑容如夏陽般明朗燦爛:“容容,我回了。”雙臂將她高高舉起,轉過兩圈,往肩頭一放,徑直往後院行去。
遠處的易望見到這一幕,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靖北王端莊持重,對她居然這般?笑意凝結在臉上,神情僵硬而微妙。
阿諾馱著心上的女郎,如風一般卷上樹屋,將嬌嬌的人兒轉到懷裡,歡喜難言:“容容,我回來了。”
蘇容若還未答話,輕輕驚呼一聲,嘴唇已被他的堵上。
閉上眼簾那瞬,看見遠處山明水淨,陽光將一切都塗上溫暖柔和的淡金色,她和他的婚房,木佳花妍,風暖塵香。
微微的暈眩襲來,這是她兩世生命中最燦爛華盛的日子,伸手摟住情郎的頸脖,回應著他的輕憐蜜愛,似水柔情。
過得良久,阿諾才抬起頭,深邃漂亮的碧色眼眸,迷離閃耀,華彩萬丈,仿佛陷在一個不願醒來的夢裡:“我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七日,容容。”
蘇容若看他沉醉在幸福中,語無倫次的模樣,心中愛意忽然間溢漫出來,波濤洶湧,不可阻擋。
纖美的素手撫上他英俊剛毅的臉,低語:“我願這裡,永遠歡笑。”指尖留在他軒昂強健的胸膛:“我願這裡,恒久喜悅。”
他將她的手按在胸前:“我有了你,此處便炸開一般地歡喜。”深情地凝望她半晌,臉色浮起一絲陰鬱:“可惜。”
她輕輕地捂住他的嘴:“不論他們是否看得見,都必定與我一般,隻願你平安喜樂。對了,那柄劍如何?聽說他被皇帝軟禁了?”
那柄劍?阿諾被問得莫名其妙,蘇容若卻得意地笑:“就是靖北王,那日我都瞧見了,他對你很好,其他的皇子公子們臭架子擺得十足,左右隨侍,馬頭亦比近衛先半步,唯他和你並轡而行。”
“你竟去了青州?”阿諾的驚訝換來理所當然的答複:“那處離岷州近,家族的原藥供應地,此外,我還想見見琪娜娜。”
她不提梅妃,全因蘇遠熹和她約法三章,畢竟阿諾是靖北王的侍衛長,他們防著他,怎能讓他知曉家族和穀空氏有關係?
何況她雖篤定阿諾對她的穀氏血統並不在意,但對家族的其他人,她拿不準他會持什麼態度,至少,他嫉惡如仇,若知真相,不免左右為難。
不說其他,僅這次大火便殃及到無辜百姓,雖說她通過江雨燕救下不少人,但詔獄的數百罪囚趁亂逃脫,這些所謂的反賊和汪洋大盜,出去怕又要搞出一些亂子。
想到此,與情郎久彆重逢的詩情畫意,欣喜浪漫,在轉瞬間,便如蝶兒扇起翅膀,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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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東西方的許多哲學家都在懷疑自我的存在,莊子因夢蝶而懷疑,笛卡爾因懷疑去思考,去確認我的存在,那句著名的“我思,故我在”,其實還應該加上兩字:“我疑,故我思,故我在”。而洛克是第一個以連續的“意識”來定義自我概念的哲學家。
現代研究意識的不少心理學家則認為:其實沒有持久的核心自我,這就意味著自我其實是一種假象,在諸多條件下的一個刹那的存在,類似諸法因緣起,諸法因緣滅,佛說即是空的佛家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