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的二八大杠,硬是讓吳有德騎出了開奔馳大G的感覺!
雖然很離譜,可這就是現實。
當下這個年月裡,所有人都在為吃喝而努力奮鬥!
形成這種現象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現在的大人、長輩們,都是從那個戰亂年代走過來的。
他們都經曆過各種各樣的艱難困苦,知道能有一口吃的,能活下去是多麼的不容易!
艱苦樸素,節衣縮食,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裡。
讓他們花將近二百萬,去買一輛自行車?
不可能!
沒人會願意,那比殺了他們還難!
二是,其實大家還是窮。
就拿三大爺閻埠貴家來說,閻埠貴是小學教員。
有文化,有編製,旱澇保收。
他這條件放在全國來看,都已經是不錯的了。
可是呢?
他家五口人,兩個大人,三個孩子,全都要他一個人來養活。
那他一個月二三十萬的工資,夠花個錘子。
像他這種情況的,比比皆是!
因此,看上去是攢幾個月工資就能買的起……
可實際上是,真買不起!
吳有德騎著自行車,又到派出所跑了一趟。
這年月裡,自行車可是得上牌照的,不但得上牌照,還得年檢。
“啪!”
車把上就多了一個鋼印,又發了一個小金屬牌,掛在車子後麵的擋泥板上。
總計花費兩千塊。
這輛自行車,才算真正屬於吳有德。
給自行車上完戶口,吳有德找了一家鹵煮解決了晚飯,吃飽喝足騎著自行車悠哉悠哉的朝四合院而去。
剛到巷口,就聽到前麵熱熱鬨鬨的,隱約傳出哭聲。
吳有德就咧嘴笑了起來,應該是賈張氏回來了。
果不其然,四合院門口聚了一大群人,黑壓壓一片。
賈張氏跪坐在正門口,麵向大門,擋著路。
賈東旭在她旁邊,也跪著。
幾個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軋鋼廠工人,跟在她身後,抬著一個擔架,上麵蓋著一塊白布。
不用想也知道裡麵是誰。
吳有德捏閘刹住車,抬頭往裡麵瞅了瞅,發現門口裡麵還站著一群人。
二大媽、三大媽、王大娘、陳嬸等等,全都是院兒裡的住戶,還都是女的。
“怎麼能放到院兒裡呢?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這是公家的!”
“對啊,這眼看就天黑了,老賈又是橫死,說不定還沒走遠呢,晚上多嚇人?還睡不睡覺了?”
“說的對,彆說是晚上了,就算是大白天,院兒裡擱著一個死人,那我也犯怵,渾身冒冷汗!”
“反正不能放院兒裡,賈張氏你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吧,老太太也在,老太太您也說句話啊?”
“你不害怕嗎?”
聾老太太點頭,用力將手裡的拐棍敲了敲地麵,大聲道:“怕啊,我怕賈小子把我也給帶走咯!”
聽到這裡,吳有德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這軋鋼廠將賈春元的屍體給送回來了,當然也可能是不想放到廠裡。
現在天色已晚,直接送到火葬場說不定人家都下班了。
賈張氏隻能將賈春元放到院兒裡……
院兒裡放個死人,要是自家的還好,可這是彆人家的。
這誰能願意?
先不說害怕不害怕,這很晦氣啊!
吳有德此時也有些感歎,城市也不好啊,死個人都沒地方放。
這要是農村,根本就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