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有時候蠻橫無理,有時候好色無恥。
可有時候又善解人意,一舉一動都能令人心生歡喜,感動不已。
薛春梅看著喝水的吳有德,怔怔無言。
看到吳有德喝完,她連忙伸手去接,“還喝嗎?渴不渴了?”
“不喝了。”
“那我去做飯,你晚上在我家吃飯,成不?”
吳有德搖頭,“下次吧,天都快黑了,我再坐一會兒就打算回去了,不喜歡走夜路。”
夜路對於薛春梅來說沒什麼,帶個手電筒,等走到特彆黑的地方照照就行。
她在軋鋼廠上班,天天回到家天都已經黑透了,早已經習慣。
可吳有德不行,他真有點適應不了。
太黑了!
一到天黑,到處都是黑咕隆咚,大街上路燈都沒,隻有特彆中心的地方,才會有幾個路燈。
這從劉家村回去,這一路上是彆想了。
他可不想跳坑裡狼狽的摔一跤,或者是碰上哪個壞分子。
畢竟他可是騎車的人!
這東西,著實惹人眼紅。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不過,薛春梅倒是有點失望,可也知道夜路不好走,於是就不再勸。
旁邊薛花卻是起身,朝屋裡走去。
吳有德這才發現她腿腳好像有點不好,走路時一歪一歪。
“那你坐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薛春梅拿起碗就也跟著回屋了。
吳有德轉頭又從兜裡掏出一把糖,遞給一直在旁邊看熱鬨的小女孩麵前。
“想吃嗎?”
“嗯嗯,想!”小丫頭猛點頭,眼睛睜的大大,滿是希冀。
這糖她雖然沒見過沒吃過,但她知道是糖。
糖誰不想吃啊?
“那你叫什麼名字?”
“劉秋蘭。”
春梅、秋蘭。
吳有德點了點頭,又問道:“為啥你姓劉,你姐姓薛?”
“不知道。”
“好吧,給你,吃吧。”
“噢~~”
劉秋蘭接過糖,歡天喜地的叫了起來,還很有禮貌的說:“謝謝哥哥。”
這讓吳有德感覺有點稀奇。
這年頭可沒什麼教育,彆說農村了,就是城裡娃,知道說謝謝的都沒幾個人。
而且他還想起剛來的時候,劉秋蘭正趴在石板上寫著什麼。
“你剛才在寫什麼?”
“作業呀。”
“你上學了?”
“嗯,大姐讓我上學的,還讓我好好學習,說好好學習以後有本事,有出息!”
吳有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聽你姐的,她說的對。”
“你姐她啊,也不容易……”
“不容易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懂了,伱這辮子是你姐給你編的吧?”
劉秋蘭梳著兩個麻花辮,和林琳的差不多。
但吳有德感覺還是小女孩梳這種發型更好看,顯得可愛。
劉秋蘭就笑,點頭道:“是呀,我大姐每天都給我梳頭,還給我做衣服呢,衣服也都是她給我洗。”
說起這話,她一臉驕傲和自豪。
“嗯,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