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德笑了笑,然後搖頭:“那我不要了。”
“好,哎??”
“有德,你說什麼?什麼不要了?”閻埠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不參加團購了,謝謝三大爺的好意。”
“不是,為什麼啊?”
閻埠貴有些著急,看著吳有德臉上滿是不解。
這小子家裡有地龍,這對於煤炭的消耗可海了去了。
雖然沒有將全院兒統計完,但閻埠貴敢肯定,全院兒沒誰家能比吳有德買的煤多,幾戶加起來,也沒有吳有德買的多。
他已經將吳有德,看成是這次去煤場采購煤炭的中堅力量,已經想好了到時候怎麼和煤場砍價,怎麼砍到一個最低價。
可現在要是沒有吳有德,那這采購量可就直接少了一半啊!
這可不行,萬萬不行!
大客戶,無論如何都不能丟!
閻埠貴扶了下眼鏡,強自鎮定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吳有德,柔聲道:“有德,這好好的,你怎麼又突然變卦了呢?”
“我給你說啊,三大爺認識煤場的人,咱們全院兒這麼多人加起來買的煤也不少。”
“我去買,一定能拿到一個最低價!”
“這多好的事兒啊,省的錢買斤肉吃它不香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這個理兒。”
吳有德點頭,笑道:“不過我真不用了。”
“哎你……”
閻埠貴突然有點想罵人了,看著吳有德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這敗家玩意兒,兜裡有幾個錢啊就這麼燒包!
這要是我兒子,非把他狗腿給打折了!
“有德啊……”
“你再考慮考慮吧,三大爺這真是為你好啊,你再考慮考慮成不?”
閻埠貴快哭了,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吳有德此時也很無語,買一堆煤粉回來,然後自己去挖土,買石灰,再和水攪拌,然後再拿著模具一個個打出來,然後再曬乾……
沃靠!
彆說做了,就是說說都很麻煩!
他腦子進水了,才手工打煤球。
手工打的煤球是能吃啊,還是咋的?
“不買!”
“三大爺,您趕緊到彆家統計吧。”
閻埠貴哭喪著臉,“有德,好好的你變卦,你總的讓我明白到底因為啥吧?”
“要不然,我這晚上回去覺都睡不著!”
他抓著門框,就是不肯走。
看他這麼堅持,吳有德隻好解釋道:“三大爺,不是我臨時變卦。您要早說買的是煤粉,那我指定不要,絕不會答應。”
“我買一堆煤粉乾啥?”
“我身子骨弱,乾不了重活。”
“我姐還有淮茹,她們又都是女的,我怎麼忍心讓她們去打煤球啊?”
“淮茹嫁給我是享福的,我姐那是我姐,不是來給我當苦力的。那你看我家還有人嗎?還有誰打煤球?”
“……”
閻埠貴聽的瞠目結舌。
好半晌,他都沒有回過勁兒來。
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家夥!
你小子一米八的大高個,肩寬背闊公狗腰,你也好意思給我說你身子骨弱,乾不了重活?
這打個煤球跟玩兒似的,怎麼就是重活了?
“我……你……”
閻埠貴心裡這個氣啊!!
要不是這是個大客戶,指望著對方砍價呢,他絕對立刻就拂袖而去!
再罵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可是……
這是個大客戶啊!
若是沒有這個大客戶,每斤煤炭至少多掏一分錢!
“三大爺,不耽誤您了,您……”
“有德有德。”
閻埠貴連忙叫住已經轉頭回屋的吳有德,笑眯眯道:“我幫你,我幫你還不成嗎?”
“三大爺您說什麼?您要幫我什麼?”
閻埠貴咬著後槽牙,臉上肌肉直抽抽,沉聲說道:“我,幫你打煤球!”
“您幫我打煤球?”
吳有德有些詫異,“這不好吧,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
閻埠貴搖頭,沉聲道:“你三大爺就愛助人為樂,也見不得彆人作難,既然你家沒人打煤球,那我來!”
“哎呦,三大爺您真是高風亮節,佩服佩服!不過,您也知道,我家可是要燒地龍的,這需要的煤球可不少啊……”
吳有德打量著閻埠貴,遲疑道:“您成嗎?”
你要是需要的煤少,我才不在這兒和你廢話呢!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我吃飽撐的,給你家打煤球?
可緊接著,閻埠貴又有點痛苦!
這小子要的煤多,雖然能砍價,可自己到時候還得一一給他打出來啊……
那得費多大勁,費多少時間啊!
說不定,到時候晚上還得給他加班兒打煤球……
想到這裡,他就嘴裡發苦。
唉……
閻埠貴一擺手,很豪邁的說:“沒事!”
“我家人多,到時候我讓解成、解放都上,一起給你家打煤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