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一頭霧水,心裡有一千個問號。
這到底是咋的了?
都圍在他們院子門口乾啥?
這不會是又出啥事兒了吧?
娘嘞!
看前麵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好像是整條胡同的人都過來了……
他頓時就斷定這絕對不是小事,院兒裡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上次這麼大陣仗是啥時候來著?
哦……想起來了。
閻埠貴眼睛一亮,上次老賈死的時候,被人抬回來進不去院子,不就是這麼大陣仗,整個胡同的人都過來了嗎?
閻埠貴步伐匆匆,心說這不會是誰又死了吧?
他猛的停下腳步,心思電轉,腦中迅速浮現出幾個人影。
聾老太太?
她年紀那麼大了,最近天又這麼冷,老人冬天受不得凍。
她死了,倒也正常。
不過,也不一定,冷就呆在屋子裡,生著煤火,也還湊合,況且聾老太太平時身體也還不錯。
如果不是她的話……
那……老易也有可能!
他在軋鋼廠上班,上次老賈不就是在車間裡出的事麼?
說不定就是老易今兒出啥意外了……
那這麼說的話,老劉也有可能,他也是軋鋼廠的,也在車間裡乾活。
說不定是他死了?
還有賈東旭,算了,東旭這孩子命不好,爹剛死,老天應該不會這麼不開眼。
思來想去,
閻埠貴感覺易忠海和劉海中死的可能性最大!
原因有二,
一,上次老賈都在軋鋼廠車間出意外死了,那易忠海和劉海中也是在軋鋼廠車間上班的。
出個意外死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二,能吸引來這麼多人,陣仗這麼大,不是死人,那還能是啥事兒?
所以,老易或者老劉,要麼就是聾老太太死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閻埠貴頓時就是一個激靈,眼冒精光,他拔腿就跑!
噯,我就說嘛。
你們軋鋼廠雖然工資高,福利好,但都是掙的辛苦錢,還是賣命掙來的,看看……看看……
又死一個吧?
還是我這人民教師最靠譜,最穩定,最不錯!
我得趕緊回去,主持大局!
如果老易死了的話,我得好好主持操辦一下,然後當上一大爺,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嗎?
如果是老劉死了的話,那二大爺的位置非我莫屬,我勢在必得!
這院兒裡除了我,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想到這裡,閻埠貴心裡一樂,差點都要笑出聲來。
隨即,又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瞬間給他整不會了……
如果,老易、老劉他倆都死了呢???
那我怎麼辦……
想了兩秒鐘,閻埠貴手握成拳,眼睛微眯。
那我以後就是一大爺,以後二大爺、三大爺,也就不用再設立了,純屬多餘。
我自己一個人就足夠!
好好好,太好了!!
閻埠貴嘴巴咧的老大,以八十邁的步伐衝向了四合院。
……
“大夥兒讓一讓。”
“讓一讓,讓我過去。”
一路喊著讓一讓,閻埠貴使儘渾身解數,穿過重重人群總算是進了大門,沒曾想這前院兒裡也是擠滿了人。
一個個聚在那裡說說笑笑,嘻嘻哈哈的,聊的什麼也聽不太清,人太多嗡嗡嗡的,隻零星聽到了一些詞彙。
“可不是嘛……”
“……沒想到啊,嘖嘖……”
“就老易他……”
“哎呦……”
閻埠貴心中一驚,頓時有所明悟。
難道是老易?
他當下不敢耽擱,連家門都沒回就衝向垂花門進了中院兒。
“老易啊啊啊……你怎麼這就走了啊啊啊……”
閻埠貴哭嚎著就到了中院兒,滿臉悲戚,聲音裡充滿了悲痛,還喊的特彆響亮,一下子就響徹整個中院兒,鎮住了所有人。
院子裡的眾人紛紛回頭,看著悲痛欲絕的閻埠貴,全都是一臉懵逼。
這咋的了,失心瘋犯了?
突然鴉雀無聲的氣氛,讓閻埠貴瞬間就察覺到不對,他抬頭一看,發現一院子人此時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三大爺,您咋了?一大爺沒走啊,這不在這兒呢麼?”
劉光天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易忠海,對閻埠貴說道。
許大茂看到閻埠貴臉上的悲痛之色,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三大爺,您不會是以為……一大爺出啥意外了吧?”
看著正一臉陰沉看著自己的易忠海,那臉色真比鍋底還要黑!
閻埠貴一呆,脫口而出:“老易,你沒死啊?呃……”
話說出口,他頓時又反應了過來,嘴角抽抽,趕緊抹了一把臉,乾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大夥兒彆當真。”
“大茂,?可不興瞎說,三大爺的心腸有那麼歹毒麼?”
許大茂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那您剛才說一大爺走了是啥意思?我看您哭的還挺傷心!”
“剛才回來風大,沙子進了眼。”
閻埠貴隨口扯謊,然後趕緊顧左右而言他,“噯?今兒咋回事啊?咋都來咱們院兒了?這乾嘛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