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大清是因為想做一個言而有信、說話算話的人,還是他心裡憋著什麼壞心思……
反正,那天晚上在全院兒大會上,他答應的那些條件,他都一一兌現了!
彩禮一百塊,當場就給了。
給賈張氏置辦春夏秋冬四套衣服,包括鞋子,買了。
全都買了。
一連四天,每天賈張氏都會喜滋滋、興衝衝的在眾人麵前展示她的新衣服、新鞋子。
她還很熱情的為眾人介紹,這件衣服是什麼料子……
在哪裡買的。
花了多少錢。
等等等等。
這兩個流程走完,剩下的就是領證、擺席麵了。
……
到了第五天,中午的時候,吳有德正在家裡吃午飯,忽然聽到外麵又熱鬨了起來。
他推開一扇窗子,往外麵一看。
賈張氏手裡拿著一張紙,正站在院子裡樂嗬嗬的跟陳嬸子說話,旁邊還有三大媽。
“這麼快就領證了?夠快的呀!”
“喜糖喜糖,我要吃喜糖,還有花生瓜子也要!”
“那以後是不是得叫你何張氏了?哈哈哈……何張氏快點拿喜糖給我們吃,讓我們也粘粘喜氣!”
吳有德心中了然,看樣子是已經領證了。
既然已經領證了,那他對於接下來的發展有些期待!
不知道何大清還會不會繼續履行承諾,擺席麵了?
還有就是,何大清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報仇??
哎呀!
這怎麼越想越刺激呢?
吳有德砸吧了下嘴,轉身招了招手,“淮茹,過來。”
“怎麼了吳大哥?”
秦淮茹走了過來,有些好奇,也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吳有德低聲道:“好戲不遠了,等著看吧。”
“啊?哦……”
秦淮茹愣了下,然後反應了過來。
那天賈張氏鄙視吳有德,可把她給氣壞了,回到家後還是很鬱悶,吳有德就告訴她。
沒事兒,等過兩天你看她咋挨打咋倒黴。
秦淮茹頓時就很期待!
當下,兩人就站到窗口,打量著院裡的情況。
……
被這麼多人圍著要喜糖,
鮮鮮出爐的‘何張氏’張翠花同誌,立刻就變得誌得意滿,她大手一揮,下巴一抬。
“不就是喜糖嘛!有的是!!”
說著,她頭一扭,張口就喊道:“何大清,你回家拿喜糖去,多拿點,花生瓜子也拿點。”
她剛才是跟何大清一起回來的,這會兒何大清還站在旁邊。
可是,對於她的話,何大清卻是置若罔聞。
站在那裡半天不動彈,也不吭聲,跟個石雕似的。
張翠花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沉著臉就要開口催促,何大清動了,抬腳回屋了。
張翠花頓時又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
哼,還敢跟我犟,這不還是乖乖回去拿糖了麼?
何大清啊何大清,沒想到?竟然是個欺軟怕硬的,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很不好惹,原來就是一銀樣?槍頭,中看不中用。
看到這一幕,
陳嬸子、三大媽等人都非常意外,目瞪口呆,隨後看向張翠花的目光就變了。
“哎呦,可以啊翠花,老何現在這麼聽你話?”
“厲害厲害,真是沒想到,你還能降住老何呢,好手段啊何張氏,說說唄,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何現在咋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這也太聽話了。翠花,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呀!”
……
聽著眾人的稱讚恭維,張翠花心中的得意簡直要爆表!
真爽啊,太爽了!
讓你們還背後笑話我?
讓你們還背後議論我?
哼!
我張翠花也有今天,我讓你們羨慕死,我讓你們眼氣死!
嗯,沒想到嫁給何大清,還有這種好處。
早知道的話,應該早點陷害他的,以前真是昏了頭了,怎麼就沒想到呢。
還是東旭這孩子聰明,他說的真沒錯,嫁給何大清就是享福的,這不,福已經享到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會兒,突然陳嬸子驚疑一聲。
“咦?翠花!你家老何不是去給我們拿喜糖了嗎?這怎麼還不出來?”
眾人這才想起來,一個個朝何家屋子瞅去。
“是啊,這都過去大半天了,喜糖呢?”
“何張氏,到底有沒有喜糖?我還等著吃呢,有沒有?”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買也該買回來了吧,翠花,老何擱家乾啥呢?這咋還一去不回了?不會是不舍得,不想讓我們吃吧?”
“沒事兒,不想讓我們吃就直說,大夥兒都鄰裡鄰居的,沒關係,我們也不是就缺那仨瓜倆棗兒。”
“嗯,翠花,你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喜糖?沒有的話,我們就散了……”
張翠花頓時氣急,快聲道:“有有有,當然有了!不就幾個喜糖嗎?我家還能買不起?”
“那你倒是拿出來啊?這都等了半天了,彆說喜糖了,連個瓜子都沒見到。”
張翠花:“……”
看了看何家正房,又等了幾秒鐘還不見何大清出來。
張翠花火冒三丈,大聲喊道:“何大清!何大清!!”
“何大清!!!”
“何大清你給我出來!!!”
得,喊了十幾聲,屋裡都沒動靜。
這反常的現象,頓時讓院子裡等著吃喜糖的眾人麵麵相覷,隨即一個個就眼神閃爍,臉上神情變得豐富起來。
這看樣子有點不對啊?
喊這麼大聲,就算是聾子也聽到了吧!
可何大清怎麼就不出來呢?
不但不出來,連個回音都沒。
有熱鬨看了!
張翠花這幾天的嘴臉,早已經把眾人給惡心壞了,當下有些人就開口小聲的議論起來。
“這有點不對勁兒啊?你說是吧?”
“可不就是,我就說嘛,何大清會那麼服服帖帖?讓她吆五喝六的,指揮的跟個孫子似的,這誰能受的了?”
“看來剛才是看走眼了,我還以為張翠花有本事呢,沒想到何大清哪裡的服她,明明就是不鳥她啊。
你看看,這麼大聲音,何大清吭都不吭,明顯是沒把她放到眼裡,等著吧,有好戲看咯!”
“唉,我還等著吃喜糖呢……這整的叫個什麼事兒啊,你說等會兒他們不會乾仗吧?”
“那誰知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
院子滿共就那麼大,就算聲音壓的再低,那也不可能一點兒都聽不到。
張翠花聽到這些議論聲,頓時臉色如豬肝,心裡怒火萬丈。
恰巧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問:“何張氏,你還請不請我們吃喜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