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沒證，又有什麼區彆？
還是那句話，往前數幾年，那時候誰有結婚證？
燈兒娘又問：“那你說到底咋辦？要是吳先生想讓咱燈兒給他當小，那咋弄？你願意不？”
一輩子就窩在咱們這窮鄉僻壤，也有點委屈她了。
燈兒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卻不知道，她那大眼睛水靈靈的，一睜大更加顯得黑白分明，眸如點漆，晶瑩剔透，分外好看。
老驢子也跟著點頭，卻是沒說話。
誒？
吳有德有些詫異，訝然道：“你看的出來？你認字？”
此時已經是六月底了，等到下個月抗戰就會勝利。
“嘿？？”
老驢子麻了~
燈兒娘麻了~
燈兒手裡的餅吧嗒掉在了碗裡~
還是老驢子心理承受能力強一點，他率先反應過來，看向吳有德說道：“吳先生，我聽說現在都不允許納妾了呀？前年不是都下發律法了嗎？”
哢嚓哢嚓的嚼著。
你就巴著你閨女去給人家當小，家裡有二十個姐妹？
今兒早上燈兒烙的蔥花餅，用白麵烙的，還放了不少油，兩麵金黃，油汪汪的，還散發著撲鼻的蔥香，看上去相當有食欲。
他點頭笑著說道：“我家裡有好幾個媳婦，我和她們的感情都很好，都是真心相愛，她們生活的也都很快樂。”
燈兒不為所動，繼續高頻率猛啃餅。
這沒頭沒腦的……
吳有德卻是秒懂，他笑道：“是啊，那又咋了，這和帶你一起走，沒什麼衝突啊。”
燈兒嘟著嘴看了他一眼，然後吃了起來……
以前的人都沒有證，那日子不也照樣過了？楊大爺，您說是這個理兒不？”
片刻功夫，歌詞就已寫完。
“哼！那就這麼著吧……”
“喏，吃菜啊你！”
吳有德掃了眼燈兒，發現她這會兒已經又開始吃飯了，就是不吃菜，隻低頭在那啃餅。
燈兒娘有些氣，頓了頓，又說道：“噯那你說，吳先生他不會是在給咱們吃定心丸，給咱們保證的吧？”
嗯？
正吃豆腐的吳有德突然滯了下，看了眼一臉笑容的燈兒娘，他目光閃了兩下，又夾了個黃瓜塞到嘴裡。
轉眼間，又到了夜裡。
“……”
兩分鐘不到，一張餅已經下肚，吳有德又喝了兩口已經放涼的大米湯，肚裡更加舒坦了。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唔……嗚嗚……”
“……”
“保證啥？”
“?！你吵吵啥！”
“保證以後會對咱們燈兒好，讓燈兒跟著他能過的好唄，還能保證啥？你榆木腦袋啊！”
老驢子看著房頂，愣怔良久，最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
燈兒一把接過，然後看著本子就讀了起來……
這首歌正好可以當做賀禮，慶祝贏得勝利！
……
這飯雖然簡簡單單，但吃的痛快！
在家窩著多沒意思，還是出來走走有趣。
看了片刻，吳有德翻開本子，拿著鉛筆就寫了起來。
老驢子就看的很明白。
“我怎麼知道，我洗衣服就用的皂角，可能是皂角味兒，哎呀你快放開我！”
看看，誰說沒文化的人就沒見識？
老驢子說：“啥話？”
“哈哈哈哈哈……”
“你說吳先生說那話啥意思？”燈兒娘問。
“……”
刷的他心裡癢癢，喉嚨有些乾。
那這回，就讓她自己做主吧，我不管了……
“沙沙沙……”
吳有德心潮起伏，手中的鉛筆繼續‘沙沙沙’的寫著……
猶豫了兩秒鐘，燈兒紅唇微動，緩緩點了下頭。
“那不行，你還沒答應我呢。”
我隻希望吳先生對她，不要太不好就行。”
半個多小時後，
“問我國家哪像染病”
“你都已經娶親成家了。”
拿著一張蔥花餅，在上麵抹點油潑辣子，金黃和豔紅碰撞在一起，看上去更有食欲了。
筆尖摩擦紙麵，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吳有德突然輕聲問道：“我那天晚上問你的問題，考慮的怎麼樣了？”
對飯桌上的這些談話，完全不感興趣。
天！
她腦中驚雷炸響，渾身發麻，神情恍惚，心頭狂跳，整個人都傻了……
“我才不信，怎麼可能沒什麼衝……啊！！”
我要是再管，說不定就沒這個閨女咯……”
“……嗯。”
“嗯，大娘你猜的沒錯，我去年都成親了。”
“不用擔心，無論我家裡有幾個媳婦，我都照樣會對你好的。”
這就挺好。
他伸手又去拿餅時，燈兒將手裡已經抹上辣椒油卷好的餅遞了過來，他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張口就咬了一大口。
燈兒娘笑了兩聲，然後又說道：“吳先生，您這麼有本事，還生的這麼俊，想必肯定很受姑娘們喜歡……
刷啊刷……
“到了那裡，我明媒正娶你過門，給你名分！”
“嗤！”
“那倒沒有，沒人告訴我，我猜的。”
“說話，你不說話，我可就一直抱著了啊。燈兒你抱著真舒服，軟軟的，還香香的，你身上抹啥東西了？咋這麼好聞？”
“那不行，沒抱夠呢，除非……”
燈兒娘很是驚訝，看了老驢子一眼，笑嗬嗬道：“也是巧了，跟我家燈兒一樣大，燈兒也是二十。”
吳有德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是這樣。可是楊大爺，隻要兩口子感情好，在一起生活的快樂幸福。
人家日子不也過的紅紅火火，舒舒服服的？
吳有德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燈兒，伸手輕輕捏住她那光潔的下巴，輕輕一抬。
“千裡黃河水滔滔”
燈兒娘臉色有些尷尬，她乾笑道：“哦哦，我就說嘛，肯定的，肯定的。
識字總比不識字的要好吧！
當然，如果楊家有好幾個孩子，那燈兒絕對不會被送去私塾認字。
第一聲是疑問，第二聲感歎。
老驢子果斷搖頭，很肯定的說：“那指定不能！幾千年的規矩了嘛，哪能那麼容易就杜絕了？”
怎一個可惜、可歎、可悲？
也幸好，它再一次站了起來，未來還會再次雄起！
這蔥花餅真不錯，噴香噴香，大早上吃這個愜意的很。
吳有德笑了笑，就又開始乾飯。
嘴裡東西都咽進肚裡，末了他又喝了口大米湯，這才放下筷子。
他心裡卻是明白，這老驢子肯定是因為自己這輩子無法再播種了，也就燈兒這一個血脈。
啃的口不大，但頻率很高。
她要是能和吳先生回京城，仔細想想倒也不錯，最起碼不用種地受累了不是？
還能漲點見識，換個活法。
……
……
她嗔道：“你乾什麼呀，快鬆開我！”
老驢子沉默片刻，最後來了句：“那我哪兒知道。”
他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我之前去縣城的時候，聽他們都這麼說的呀，這咋不對呢？”
話沒說完，燈兒身子一歪就被吳有德給攬入了懷裡，嚇的她驚呼一聲，然後趕緊雙手去推。
隻見此刻的燈兒已經星眸半閉、暈染雙頰，眉宇之間一片柔情，這樣的她看上去更加嬌媚可人，魅力激增！
吳有德輕笑道：“燈兒，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就當她感覺自己快要憋死時，突然唇上一鬆，然後呼吸總算是順暢了。
帶她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見識一下這世間的繁華……
不容易啊，總算是拿下了，沒白忙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