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德國人在進攻!”十二中隊中隊長羅泰驚得大叫道。
然後頭頂一聲炸響,衝擊波伴隨著氣浪直接衝進了房間,把副隊長給震飛了過去。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到,辦公室已經被衝擊波炸得千瘡百孔。
“天殺的德國佬……”
羅泰嫌棄地慢慢從碎片堆中抽出腳。
“羅泰,怎麼樣……”
“沒事,就是摔了下屁股……”
見他沒事,馮誌傑這才鬆了口氣,理了下有點兒紛亂的思緒,大聲命令道。
“立即聯絡總部,將我隊駐地遭遇德軍攻擊一事上報。”
隨後,他的頭一扭,大聲命令道。
“命令所有人做撤離準備,立即撤離……”
在馮誌傑下達命令時,他並不知道,德軍在西線最猛烈的反攻已經開始了。
而更致命的是,他們與外界的聯絡已經斷絕——電話線已經斷掉,且所用的所有波段都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德國音樂乾擾,這使得他們不僅與後方總部失去了聯係,也與附近的美軍其他部隊失去了聯係。
現在他隻知道炮火很密集,也知道這裡並不是德軍的打擊重點區域,目前部隊沒有遭受多少傷亡,但也僅此而已。
而沒過多久,德軍的彈幕就移遠了,炮彈開始繼續在後方的城鎮移動。
在整個阿登前線上,所有的美國兵、比利時人和盧森堡人,都被這聲粗暴的起床號給喚醒了。然而在通訊係統癱瘓所造成的混亂中,每一個群體都以為這隻不過是一場局部進攻,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們壓根兒就不覺得德國人會在這個方向大規模進攻,畢竟在過去的日子裡,阿登地區幾乎就是一派馬放南山的景象。誰會想到德國人居然會選擇這個地方發起反攻呢?
不過,與美國兵的以為不同的是,對於從來沒有過與德軍交戰經驗的的馮雲誌來說,當他看到鎮子裡那個巨大的彈坑時,心裡就“咯噔”一聲,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肯定是德國人的大部隊在進攻!”
眾人一聽,無不是麵麵相覷,他們都有這種直覺。
為什麼呢?
誒,這個蛋坑實在是太深太大了,足足有差不多兩人深,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大的彈坑。
除非是主力大部隊進攻,否則又怎麼可能會投入威力如此強大的重炮呢?
不得不說,貧窮限製了想象力。對於這些來自國內的軍人來說,他們很難想象在歐洲150級彆的榴彈炮,不過隻是師屬火炮。
至於什麼200毫米以上的火炮,也不過就是軍屬火炮而已。
所以才會形成這樣的“誤判”。也正是因為這種“誤判”,他們才能夠德國人的大舉進攻下逃出升天。
現在,怎麼辦?
“隊長,現,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撤退!往巴斯托涅撤……”
幾乎是同一時間,分散在阿登地區的搜索隊都在往巴斯托涅撤,不僅僅是因為老板在那,更重要的是……那裡是七條公路以及鐵路的交彙點。是他們撤離阿登地區的唯一選擇。
……
12月1日,巴斯托涅。
清晨,在德軍炮擊並越過烏爾河的時候,李毅安還在睡夢中,在德軍突破美軍的防線,實際就是警戒哨,前方的搜索隊開始往巴斯托涅撤退的時候,李毅安正在巴斯托涅附近的森林中觀察著地形。
在曆史上,守衛巴斯托涅最艱難的一戰,就發生了森林地區,守衛這裡美軍總傷亡3000餘人,其中2000多是防守在城外森林中的101空降師的傘兵。
“除了樹,沒有任何障礙,難怪他們的傷亡會集中在這裡……”
感慨之餘,李毅安看了一下時間。
“12月1日,優勢在我……”
嗯,距離德軍的進攻還有半個月!
直到上午十時,李毅安仍然不知道,德軍已經提前發動了阿登反擊戰,而德軍行動的提前,和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他提供的鎢砂,鉬砂,成了德國軍工生產的助推器,讓德軍提前獲得了可以發起阿登反擊戰的裝備,而從11月中旬持續的惡劣天氣,也為德軍的進攻提供了掩護。
整整提前了十六天!
當他在瑞士把那些稀有金所提供給德國人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有一天當初做的好人好事會回饋到自己的身上。
上午十時十二分,終於,派遣隊電台發現前方搜索隊失去了聯係,而且波段中也充斥著雜音。
“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作為通訊科科長的錢士成,在命令下屬繼續與搜索隊聯係時,派人將信息報告給了長官。
“雜音?什麼雜音?”
剛剛從城外回來的李毅安詫異道。
“好像是音樂,用德語唱的,好幾個頻道都是音樂……”
“媽蛋!”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毅安隻覺得的後背一陣冷汗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