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這已經存了幾年了,柔和了很多,你適應一下就好,商場上嘛,難免是要喝酒的。”
接著他們聊的並不是生意,更多的是商場上打交道的手段,當然還介紹了一些客戶的性格。酒過三巡,李宏基環視一下周圍,感慨道:
“哎呀,真想不到,盼了這麼多年,天天想要離開這,真到離開時,還有些舍不得了。”
說罷,李宏基又說道:
“不過,回去也好。”
然後看了看麵前的宋國強,李宏基說道:
“這幾天我帶你認識幾個人,有港島的,也有那邊的,你們先認識一下,儘快進入角色。”
“謝謝。”
這一天,李宏基第一次喝醉了。
一周後,李宏基帶著妻兒來到了機場,或許是因為在這裡生活了太久,他早就把這裡當成了家。而他身邊的妻子和孩子們,卻都對長安充滿了期待。
“我們要去長安了……”
很快,一行人就進入了海關,當他們拿出南洋的深藍色護照時,海關的關員特意看了他們一眼,在展開護照時,驚聲道:
“啊,李老板。”
在港島很多人都知道長河洋行的李宏基,畢竟,是經常出現在報紙上的大老板。
李宏基笑了笑,心下輕聲嘀咕道:
“以後就沒有了李老板了。”
半個小時後,一架C717客機轟鳴著飛上了天空,在李宏基帶著家人離開港島時,在港島的一棟大樓內,一位穿著毛呢中山裝的中年人,看著窗外的維多利亞灣,說道:
“李宏基走了?”
站在主任身後的金良銘,連忙答道:
“是的,主任,以後我們就要接替他和宋國強打交道了。暫時還不了解宋國強這個人,但是李宏基這麼一走,倒是挺可惜的,畢竟,他更容易打交道,而且我們也更熟悉一些。?。”
中年人點了點頭,扶了下黑框眼鏡,說道:
“李宏基也好,宋國強也罷,說是商人,可實際上都是南洋的特務,他們的容易打交道,不過都是特務的偽裝而已,他們和我們做生意的目的是不單純的。不要被他們的偽裝蒙騙了!”
隨後中年人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金良銘說道:
“要和他們保持距離,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明白嗎?畢竟,說到底,南洋是一個帝國主義國家,而且還是一個甘願充當美帝國主義馬前卒,侵略成性的國家。”
金良銘再一次點頭稱是:
“是,主任教訓的極是,以後我會注意的。”
隨後,中年人又叮囑了幾句,然後說道:
“對了,聽說過高秉涵嗎?”
“高秉涵?”
金良銘想了想,說道:
“在港島沒聽說過這個人。”
“不是港島的人,是南洋人,第三批上太空的宇航員。”
提到宇航員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聲音,當然表情也變得有些複雜,畢竟,那可是進入太空的宇航員啊。
“啊,原來是這個高秉涵啊。”
其實金良銘早就知道了答案,他隻是在故意裝糊塗而已。有時候還是適當的裝一些糊塗的好。
“是這樣的,高秉涵呢,和很多人一樣,他也是從唐山過去的。不過又和很多人不同。他的家人也是我們的同誌,最近去南洋的貿易團裡有一位同誌是他的姐姐。家裡的意思是,創造機會讓他們團聚,要是他願意回到祖國的話,自然更好了。所以,未來幾天,他的姐姐會和貿易團一起來港島,你呢,負責接待,陪同。”
聞言,金良銘便說道:
“主任,高秉涵的身份特殊,南洋那邊不一定會同意讓他見我們的人的。”
“是啊,儘人事嘛,主要還是貿易團的身份,我們之間是沒有官方往來的,他們對我們警惕的很。”
“這個好辦,請南洋的公司發邀請函就好,貿易團從港島出發,和過去一樣。”
其實兩邊看似沒有往來,但實際上兩邊一直都有往來,隻不過是通過另外一種方式,而且受到一定程度的控製而已。
金良銘想了想,
“我明白,不過,即便是他願意回來,想把他接回來恐怕也不容易。”
“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隻要他願意回來,我們就有辦法,你先安排好貿易團的事情,我們第一次派人過去。”
中年人重新走到辦公桌邊,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說道:
“這是照片和相關的資料,現在南那邊呢,是個資本至上的地方,隻要有錢,他們就會出賣一切,我們需要從他們那裡引進一些設備和技術,畢竟,我們和蘇聯的關係越來越緊張,這個也是另一個的選擇吧。好了,你先回去忙吧!”
“是,主任!”
離開主任的辦公室後,金良銘看了一眼兩邊辦公室正在采編新聞的工作人員,然後就默默的下了樓。
離開這裡的時候,在路上可以看到一些路人,他們衣服破舊,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應該是剛剛翻越關卡來到這裡。
看著他們的時候,金良銘不禁歎了口氣,然後又搖了搖頭。
在過去的幾年裡總是有人不斷的來到這裡,有的人留在了港島,有的人去了東南亞。
馬來亞,暹羅,泗水以及棉蘭老那裡對於勞動力的需要從來都沒有滿足過,所以他們都和港英當局達成了協議,隻要那些人是難民,就可以申請到東南亞。
這些人到了那裡,也就是被當成廉價勞動力驅使,被資本家各種壓榨。
每天都有人來到這裡,隻不過渠道不同,有人是翻越鐵絲網,有人是通過關卡。
幾天,一行十幾人通過了羅湖進入了港島,在進入港島後,其中的一位中年婦女神情顯得有些激動,喃喃自語道:
“終於有機會見到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