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資本主義的終極形式?
就是一個資本家或者幾個資本家掌握著國家權力,與此同時,也是財富極端集中的極端體現,即一個人或極少數人占據了社會上的絕大部分財富。
這種國家在過去隻存在於理論之中,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而言,這樣的國家不過隻是一些人的警世恒言,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事實。
南洋正是這樣的國家,甚至還是世界上第一個“完全由資本家統治,並且占據所有社會財富”的國家,也正因如此,這裡展現出了極端的財富占有欲和對私有財產的保護欲。
儘管這裡的人民看起來有了小汽車、洋樓等等,但是實際上,他們卻負擔著極其沉重的稅收,倍受壓榨,甚至可以說,除了空氣之外,看似擁有汽車、洋樓的南洋人,實際上是一無所有的。”
這是港島某篇報紙上描寫的南洋,在港島報紙的描述中,南洋幾乎是人世間一切罪惡的總和,資本家不僅在生產中對工人極儘壓榨,在生活中也利用商業等手段進一步榨取其財富,而其操縱的國家機器,同樣也是如此。
不僅如此,南洋還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國家,在其建國區區十六年裡,他們先後入侵並且在兩個國家扶持的傀儡政權,從暹羅到伊拉克,他們分裂菲律賓,分裂印尼,他們在馬來亞彈壓遊擊隊,在星加坡實施大逮捕……總之南洋所到之處,隻留下了死亡與斷壁殘垣,隻留下了饑餓與災難!隻留下淚水與仇恨!
總之,但凡是稍有一些見識的人,都會發現南洋實際上是一個比舊日本殘暴,比英國更貪婪,比美國更富侵略性的國家。
而更讓人痛心的是——這裡的民眾還甘願為虎作倀,甘願為其所驅使喚,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確實是事實。
在沒有來南洋之前,不少人對南洋的了解,僅僅局限於此,這支從港島來的貿易團,實際上來自多個部門,他們對南洋的了解不多,要是說了解,也就是了解他們的暴行——對暹羅和伊拉克的野蠻入侵,甘願為美國驅使的行為。
隻是在抵達港島後,才對南洋稍微有了一些了解,除了這些層麵上的,就是知道——這裡是一個充斥著資本主義國家罪惡繁華的地方。
而事實上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也正是這種場麵。
日光傾灑,將都市的每一個角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摩天大樓聳入雲霄,它們巨大的玻璃幕牆如同無數麵鏡子,將街道的繁忙與藍天白雲巧妙融合,映出一幅幅流動的畫卷。
路人駐足其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震撼。街旁的店鋪熱鬨非凡,櫥窗裡展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他們的眼中不僅有對商品的渴望,更有對這都市無限可能的震驚與向往。
車輛川流不息,鳴笛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都市的交響樂。行人穿梭其間,眼中閃爍著對這座鋼鐵森林的驚歎。
這就是所謂的“都市”嗎?
行人的腳步匆匆,卻又在不經意間放慢,目光中滿是對這繁華景象的驚歎,抬頭仰視的,白雲藍天映在大廈玻璃上,讓人分不清楚哪裡是天,哪裡是樓。
“快看那邊,那棟樓好像是在天上一樣,雲彩在牆上飄著!”
這不是同行人的感慨,而是一個年青女孩的驚訝,她的聲音雖輕,但是卻一語道出了這些人的震驚。
“這就是長安嗎……”
置身於這座繁華的都市之,高秉潔等人所感受到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有那麼一瞬間,他們隻感覺自己似乎是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答案是肯定的!
他們確實是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戰前的大廈都是砌築結構的藝術裝飾風格,那是傳統的高層建築。而在南洋建設期間,為了加快城市的建設速度,當然也是為了降低建築成本。
李毅安引入了玻璃幕牆,玻璃這種材料既可遮風擋雨,又可提供充足的自然光。更重要的是,玻璃幕牆比石牆和混凝土牆要輕,也要便宜——造僅僅隻有傳統大廈不到40%,所以一經推出就得到了建築界的廣泛采用,就開始普及流行起來。
四八年,使用全玻璃幕牆建造的利華大廈在長安誕生。高度不足百米的利華大廈是使用玻璃幕牆技術的首棟建築,這種長方形玻璃塔樓建築風格成為了標準的國際式摩天大樓。不負重的玻璃幕牆可以提高外部透光率,從而使可用樓層空間最大化。
這座通體透明、外牆如同鏡子般的新穎大樓,令人眼前為之一亮,頓時轟動了世界。這種玻璃外殼、混凝土鋼架結構的大廈,也成為了長安中心商業區的特色,也是這個都市最靚麗的風景之一。
置身於這片用鋼鐵和玻璃組成的雨林之中,抬頭仰望天空,莫名的壓抑甚至讓人生出一種恐懼感,當然,人們更多的感受卻是都市的繁華。
“這,這……玻璃居然可以蓋大廈,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位來自貿易部的同誌驚歎聲,讓高秉潔也深以為然的點頭表示讚同:
“是啊,玻璃……都是玻璃而已……”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的,看似不起眼的玻璃幕牆,其實也貯藏著黑科技,在德裔工程師的努力下,南洋的玻璃公司推出的鋼化玻璃質量明顯優於其它國家的同類產品,在采用抗衝擊強度更高的鋼化玻璃的同時,還把幕牆玻璃做成雙層,在兩片玻璃之間充入乾燥的空氣或惰性氣體,能夠大大提高保溫、隔熱、隔音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