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沒有善惡之分,冷戰隻有成敗之分,勝利者即為曆史的主人,失敗者將淪為邪惡的陪襯。
對於目睹了美蘇冷戰結局的李毅安來說,因為知道結局,所以深知其背後冰冷的法則——失敗者一無所有。
儘管南洋並不是冷戰的主角,但是南洋卻需要從冷戰的美蘇對立的縫隙中發展自己。
所以,就南洋而言,一個強大的蘇聯是符合南洋利益的。
就像現在,在做出和英國簽署協議的決定之後,李毅安所能想到的就是……蘇聯!
蘇聯就是最好擋箭牌,隻要蘇聯在,美國所有的不滿,都會忍下去。
但僅僅隻是忍,還不夠,還必須要讓美國明白一點——南洋不是任其揉捏的“小夥伴”。
為什麼在冷戰期間法國可以左右橫跳,而且從中獲得許多利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法國通過戴高樂與北約的決裂,甚至與美國的直接衝突體現了自己的統戰價值,讓美國明白法國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拿捏的角色。
在美國向法國提出要求的時候,法國人同意在美國人看來是意外的收獲。法國人的拒絕,那才是理所當然的。
也正因如此,在整個冷戰期間,法國與歐洲所扮演的角色是美國的合作夥伴,從來不是美國的仆從。而這種獨立性是整個北約盟國之中少有的。
而這種獨立性,也正是南洋所需要的。當然也是李毅安對南洋的定位——那樣可以作為美國的盟友,但是,這個盟友也僅僅隻是合作上的夥伴而已。
統戰價值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同樣,在自己的地位受到挑戰的時候,必須要給予堅決的回擊,哪怕是對於盟友,否則對方就會得寸進尺。
“我們必須要合適的地方,以合適的方式,給予美國重重一擊,隻有如此,才能讓美國人意識到——我們的利益是不允許他們在任何時候,以任何方式侵犯的!”
在次日的談判中,李毅安的建議,讓麥克米倫深以為然的讚同起來。
英國也是苦美國久矣!
“閣下,我同樣也是這麼認為,我們必須要用非常堅決的態度去對美國人說“不”,因為美國人正在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英國的核心利益。”
何止是核心利益呀。
李毅安的心裡冷笑著,在另一個世界就是你麥克米倫完全跪倒在美國的麵前。
不過那是另一個世界,你沒得選,現在有的選了。李毅安說道。
“所以我認為要維護整個英聯邦的共同利益,我們應該攜手合作,采用一切措施去反擊美國。”
於是乎,他們之間很快就達成了共識——要給美國一點顏色看看!
隻不過,這個顏色在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回應,那就要看時機了!
在麥克米倫心滿意足的離開長安的當天,美國那邊也有一個客人飛到了長安。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對於美國國務卿迪安的到來,李毅安自然是熱烈歡迎,但是這場歡迎很快就變成了不歡。
“……為了自由世界的共同利益,華盛頓希望將南洋也加入到“多邊核力量計劃”之中,而根據這一計劃,南洋不僅可以分享美國的核技術,而且兩國可以共同研製新型導彈……”
不等迪安說完,李毅安就反問道:
“新型導彈?像“閃電導彈”一樣?”
“閃電導彈”被再次提及,讓迪安的神情變得有些尷尬,還不等他解釋,李毅安就繼續說道:
“迪安,美國的“多邊核計劃”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們暫時不會考慮,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南洋絕對不會把武器自主權交給任何一個國家的,這涉及到基本原則!我並不希望因此,與美國發生任何衝突,但是如果華盛頓一意孤行的話,那麼我們不得不采用激烈的方式,表明態度!”
話聲不大,但是信息量很大,而且態度也極其堅決,甚至沒有任何討論的意思。
“也就是說,南洋決定拒絕了。”
“我們是不會就這一問題進行任何層次的討論,迪安,我們是朋友,所以,現在還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進行溝通,如果繼續進行這個話題的討論那麼,就隻能抱歉了!”
盯著迪安,李毅安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
“南洋不會就任何原則問題進行任何對話,更不存在任何讓步的空間!”
這已經不是回答了,而是警告。
麵對如此生硬的拒絕,迪安有些茫然,他顯然沒有意識到,南洋會如此的“強硬”,甚至不進行任何對話。
其實,這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等到英國和法國進行談判,想把法國納入“多邊核力量計劃”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強硬,在會談中直接拒絕後,戴高樂甚至直接甩袖而去,當天就下令,將北約地中海艦隊中的法國軍官撤回,並將大西洋艦隊從北約撤出;同時收回隸屬於北約的幾個法國空軍中隊。
同時要求加快彈道導彈、轟炸機以及彈道導彈核潛艇等武器的研製,這直接導致了法國與美國的關係緊張。
最後,麵對美國壓力,法國在六六年宣布退出北約,並限令美國在一年內撤出其在法國領土上的駐軍和軍事基地。同年6月,戴高樂應邀訪蘇,法蘇發表聯合宣言,宣布雙方建立“特殊夥伴關係”。
法國可以打蘇聯牌,南洋一樣可以打。
隻不過,剛剛訪問過莫斯科的李毅安,現在還不需要再訪問,隻需要表明態度就可以了!
麵對如此強硬的回答,迪安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會將閣下的意見轉達給華盛頓!”
是意見,而不是態度。
隨後,迪安又特意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