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呢？
在張森離開之後，王雲捷，這位大眾公司的總經理，透過他辦公桌對過的厚玻璃板窗戶向外望著，遠方就是浩瀚的太平洋！
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時，東寧的中心商業區裡暮色四合，在大眾大廈周圍，已經是一片燈海，一棟棟高樓大廈的燈光已經點亮，不過，等到晚上八點之後，這些燈光都會熄滅——有時候，輿論會通過大廈的燈光來判斷某家企業是否影響員工履行國民義務。
在這裡，國民義務就是生育，對於生育，他們上下有種“偏執”的狂熱，大多數NBC人都是肩負著政治和曆史使命去繁衍後代。生育是對人口不足的“補充”和“輸血”。
再加上多子多福的傳統觀點，所以，這裡人是喜歡生育，國家的倡導，民間的傳統，輿論的監督，讓生育率是極其可觀的。
甚至就連同王雲捷的還在讀初中的女兒，都早早的定下了人生目標，要生6個孩子！
當然，對於此，王雲捷並不在意，等到八點之後，他也會下班，然後回到家中，先洗一個熱水澡，和老婆孩子們一起看電視，看報紙，享受生活的美好。
不過，今天王雲捷卻有些不太淡定了，輕輕打開了辦公桌上的台燈。
這時，漢娜小姐回來了，把他需要的報告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退回到牆邊，開門退出了辦公室。
這份報告是NBC汽車企業參加勒芒比賽的資料。
勒芒比賽，就是“勒芒24小時耐力賽”，它被稱為最辛苦的單項賽事———3位車手為一個車組，駕駛一台賽車，完成連續24個小時的競賽！
每年6月，都會在法國小城勒芒舉行。它是世界上最知名的汽車賽事。
而NBC……是51年參賽。
第一個參加比賽的是保時捷！
翻看著報告，王雲捷想了一會，又俯身向前，又去按對講機的開關。
“請告訴海外市場部的賴思德先生來見我，漢娜小姐。”
打工人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最討厭的是，在即將下班的時候，接到老板的召喚！
這一點是天下打工人是共通的。
不過雖然討厭，但是在接到電話之後，賴思德還是離開辦公室，乘電梯到了頂樓。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外的漢娜，看到賴思德時，熱情和他打著招呼，他們都是德裔。
“漢娜，知道老板找我有什麼事嗎？”
“誰知道呢？但是剛才他找了一份勒芒的資料。”
勒芒！
從漢娜那裡得到這個消息後，賴思德的眉頭輕揚，心裡嘀咕道。
“難道總經理相去勒芒？”
這時漢娜已經通過桌上的對講機和屋內取得了聯係。
當對講機打破了辦公室室裡的寧靜時，王雲捷轉過身來。
“賴部長來了，總經理。”
穿過房間，走近牆上的開關，擰亮了房間裡的主燈，然後王雲捷走到桌旁把對講機的開關按了下去。
“讓他進來，漢娜小姐。”
中層雇員有機會被召到38層樓的這間辦公室裡來一般有三種原因：第一是來聽總經理下達指示，或者作他親自要聽的彙報，這時是談事務；第二是被他沒完沒了地數落，那這兒就是地獄；第三是總經理決定對他一手栽培的下屬勉勵一番，大多數人都渴望這一個。
賴思德走到了門口。他是一個39歲的中層雇員，勝任自己的工作，並且很能乾，而他也很需要這份工作。現在他很清楚是那三種原因中的第一種原因讓他上這兒來的。
王雲捷從辦公室中央微笑著上前迎他。
“啊，進來，賴思德，請進。”
賴思德走定近房間，漢娜小姐在他身後關上門，回到她的辦公桌旁坐下。
王雲捷對這個雇員做了個手勢，讓他坐椅子上。然後就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知道勒芒比賽嗎？”
在NBC人們之間的對話並不流行拐彎抹角，因為李毅安不止一次說過——這是虛偽的表現，如果有那個官員拐彎抹角彙報問題，那麼等待他的隻有一個結果，被降級。
在公司同樣也是如此。
慢慢的那種唐山人習慣的拐彎抹角，從NBC消失了，人們說話直來直去，而不是用虛偽的客套去掩飾或者讓彆人揣測。????“有過一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