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NBC經濟和通產部本身,都已經到了一個“ㄑ”字形坡路上。在這個坡路上,可能實現最終的衝頂,達到前所未有的高,也有可能一下滑落千丈,從此跌入到穀底,一蹶不振。
而眼前這個漢子是一個敢於麵對這種轉折,甚至不惜生命和個人前途,想要下個大賭注的人。
張頌傑特彆欣賞這樣一種態度。
“很好,去吧,不,我還要助你一臂之力,讓伱去到那裡!”
“太謝謝了,常務。”
安格爾點頭道謝。
接著張順傑又補充了一句:
“想回來的時候你就隨時同我聯係,哪怕多少年後也沒有關係。”
“多少年後?”
安格爾的臉色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說道。
“考慮那麼遠,再說您也不能老當常務。”
張頌傑笑的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即便是我不當常務了。還是要關心人事工作的,沒有一個眼光遠大的人,那就不可能有真正的人事安排,而我就是要做這樣的一個人。”
對著默然無語的安格爾,張頌傑伸手過去說。
“人總是重承諾的,來握握手吧。”
在握手的時候,張頌傑說道:
“去的時候帶幾個年輕人過去,像你說的現在部裡的管製空氣有些太過濃重了,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無所不能,習慣了掌握一切。
而這也是經濟的最大忌諱!他們需要呼吸一些外部的空氣。經濟就像樹木一樣,如果不加修剪的話,它會肆無忌憚的胡亂生長,這可能會影響到主乾的生長,如果一味的修剪,他又是千篇一律,沒有任何新意的,經濟一旦沒有了新意,那麼距離衰退也就不遠了。”
用力的點了點頭,張頌傑看著麵前的這個家夥,笑了笑,然後又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在離開特許局的時候,張頌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大樓,心裡想到或許等到他從美國回來之後,給部裡帶來一些新的風氣吧。
人剛走出特許局那邊就有一輛黑色的BMW停在他的麵前,上車後他就對司機吩咐道:
“回本部。”
半個多小時後,在趙佩琦的辦公室裡,張頌傑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所以為了打破目前的這種僵局,我認為有必要派一些人去美國,到紐約在那裡,充分的去觀察學習,希望未來能夠給部裡帶來一些新的活力。”
說吧,張頌傑就把目光投向趙佩奇,前的這位常務,在多年前的貿易談判中曾經發揮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他曾經在多個業務局工作過,對於經濟規劃統製有著他自己的見解。
“嗯……”
趙佩奇想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一份報告,說道:
“我這裡有一份重工業局送來的報告,其說是報告,倒不如說是告狀,有一家企業想要開展汽車製造業務,當然這並不在我們的規劃之內,你知道的專務現在正在計劃著對汽車製造業進行全麵整合。
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一家公司想要進入這個行業,簡直是有些大逆不道,你說是不是?”
“會是大逆不道呢,資本是逐利的,他們看到汽車製造業裡的利潤和機會,想要進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如果沒有這種資本的逐利性,沒有民間產業大規模的投入。我們的電子產業又怎麼可能得到高速發展呢?”
張頌傑直截了當的說道:
“總不能因為專務一個人的想法,就覺得其他人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吧。”
這樣的話說出來甚至就有一種大逆不道的勢頭,至少從傳統理念上來說——就是如此。
“哈哈,你知道你的這些話要是傳到專務那,會是什麼結果嗎?”
趙佩奇看著張頌傑認真的說道:
“要知道這可是專務的想法。”
“結果?”
張頌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我從來不覺得專務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我相信,他也會讚同我的這個想法,不過,在會上,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支持。”
沉默了一會兒,趙佩奇點了點頭說道。
“向美國派出常駐考察組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想推薦幾名人選,你看可以嗎?”
“組長的人選,我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
張頌傑直截了當的說道。
“副組長吧。”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免俗的,即便是在這裡同樣也是如此。
在兩個人達成共識之後,張頌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那個提交報告的……”
“放心吧,不會是他的。”
趙佩奇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這裡是一個永遠存在辯論的地方,每個人都可以從他的觀點,像你希望向部裡注入一些活力一樣。說白了就是不希望這裡變成一潭死水,你說是不是?”
拿著的那份報告,趙佩奇笑了笑,說道。
“隻是一份報告而已,雖然他提出了什麼行業審核之類的,但是,有任何意義,當然,我們也需要加以警惕,畢竟,我們都很清楚,經濟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