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每一天的開始都是同樣的景致。
當大多數人還在夢鄉裡酣睡時,一輪朝陽躍出遠方的地平線,將籠罩著這座城市的厚厚雲層鍍上金輝,造成天氣晴朗的假象,然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夫根尼係緊跑鞋的鞋帶。每天東升西落的太陽,像鐘表走時一樣按部就班,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的心冒出了一個“風和日麗”的詞兒。
他咧開嘴笑了。
“風和日麗”是一個成語,在KGB為了鼓勵內部的同誌學習外語,每學會一門外語,都可以加薪5%,但是以兩門為限,而他學的就是英語和華語。雖然已經通過了考核,但是他卻總是頻頻用一些看起恰當,但卻又不怎麼恰當的詞彙,以表達自己豐富的詞彙。
葉夫根尼的個人生活是非常規律的。
他每天都會像現在這樣換上便裝去公園慢跑健身,當然前提是沒有下雨。
穿好跑鞋之後,葉夫根尼朝躺在大床另一側的吉麗娜瞥了一眼,隻見她的胸膛正隨著呼吸緩緩地上下起伏。
真的有些奇怪,那麼壓著,可她的呼吸怎麼會還那麼的勻暢。
葉夫根尼踮著腳尖,走出了臥室,在打開房門時,還小心的朝左右看了一眼,生怕被人看到。
其實,他不用這麼小心的。在大使館裡,有一些秘密是公開的,比如他和吉麗娜之間的私情。
作為情報人員的他,家人並不是在這裡,所以,難免會和在大使館裡的一些年青職員發生關係,這是很正常的,也是人們可以理解事情。
但總歸還是要小心一些。
就這樣,離開使館之後,葉夫根尼出門緩步跑在靜謐的街道上,然後他就這麼跑著,路線似乎和往常一樣,在他沿著街道奔跑的時候,偶爾的他也會把目光投向周圍,觀察著周圍的人們。
清晨的街道顯得很安靜,在這裡隻有少數的一些人有晨練的習慣,事實上,跑一圈下來,頂也就是隻能碰到一兩個人。
偶爾的他還會碰到幾個跑步的女人,那些女人總會把目光投向他,目光中流露出的青睞,是難以掩飾的。對於自己的相貌,葉夫根尼是頗為自負的,畢竟,他靠著相貌征服了倫敦的一些女人,讓她們心甘情願的為他服務。
和往常一樣,在跑了一個多小時步之後,離開公園時,街道上已經熱鬨了起來,往來的汽車、匆匆趕路的行人,倫敦在這樣的喧囂中,恢複了生機。
在通過路口等紅燈時,葉夫根尼聽到一旁報亭傳來喊聲,是賣報人的招攬路人喊聲:
“看報,看報,安德魯王子將於今天進入希爾豪斯預備學校就讀……”
做為王室的顏值擔當,安德魯王子一直都是媒體的寵兒,哪怕隻是普通的上學,也會吸引外界的注意。
不得不說,顏值就是正義。
聽著賣報人的喊聲,葉夫根尼往那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書報亭掛著的雜誌,封麵就是安德魯王子。
雖然隻有八歲,但是英俊到有些漂亮的相貌卻醒目的很,看起來有些憂鬱的神情,讓人不禁有些心疼。
事實上,小王子的這種略帶一絲憂鬱氣質,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也讓他成為了媒體的常客。
不知道是多少小女孩的夢中情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安德魯王子滿足女孩們對白馬王子的所有幻想。
“隻是上學而已,這個國家實際上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他們對貴族推崇和關注是發自骨子裡的……甚至不問他的身份……”
葉夫根尼的心裡之所以會出這個念頭是因為一直有流言宣稱,安德魯王子並不是公爵的遺腹子,他的父親另有其人。
對於此,英國各界完全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畢竟,他的母親是女王,而這也就足夠了,至於那位在空難中遇難的公爵,本身就是一個把女王心傷透的花花公子。
對於他,英國人壓根兒就沒有任何好感。
況且,安德魯王子真的非常英俊啊!
目光卻落在另一份報紙的頭版——戰爭大臣約翰·普羅富莫羅宣稱:保衛大英帝國的非洲!
“醒醒吧,大英帝國早就滅亡了……”
這時路口綠燈亮起,葉夫根尼就匆匆的走到馬路對麵,很快,他就回到了使館,這邊剛進使館,那邊就有部下走過來,報告道:
“頭,我們剛剛收到一份情報。”
聽著安東的話,渾身是汗的葉夫根尼,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就進了辦公室,在房門關上後,才問道:
“是什麼情報?”
“肯尼亞,普羅富莫已經下令向那裡派遣裝甲部隊……”
安東的話沒說完,葉夫根尼就直接爆了粗口說道:
“該死的,原本我們有機會搞錯那個家夥的,隻是差一點點……”
在說到一點點時,葉夫根尼更多的是懊惱,儘管他利用英國的報紙散布了普羅富莫的外遇,但是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明,原本信誓旦旦說有照片的克莉絲汀·基勒,到最後卻改了口——她壓根就沒有照片。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葉夫根尼就是一陣心塞,是他製定了那個計劃,就是為了把普羅富莫搞下台,以方便他們在肯尼亞的行動。
現在呢?
他策劃了幾個月的行動,根本沒有任何效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不可能對普羅富莫造成威脅,甚至就連同克莉絲汀·基勒那個女人,也在公眾麵前改了口。
“原本我們是有機會搞掉他的!”
想了想,葉夫根尼說道:
“好吧,現在機會已經錯過了,安東,你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頭,我們不可能阻止他們派兵,但是我們可以拖延他們的行動……”
拖延?
葉夫根尼反問道:
“你有什麼計劃嗎?”
“利用輿論,頭,自從二戰之後,英國人並不願意再去流血了,我們可以利用輿論還有工黨的反對,拖延他們派兵的時間。”
點了點頭,葉夫根尼說道:
“現在,也隻能給他們添一些麻煩了。”
隨後他們又討論了一會細節,等到安東離開後,葉夫根尼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接通後,他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