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姨娘深深地低著頭,渾身禁不住地顫抖。
馮氏跟著周承宗進了裡屋,“昨天雁麗和思顏出去看燈遇襲,雁麗受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
“受傷了?思顏呢?”
“思顏倒還好,沒有受傷。”馮氏說完,見周承宗有些不虞,忙又道:“不過受了驚嚇,正在院子裡靜養呢……”
周承宗拿著布巾在擦手,聞言頓了頓,淡淡地道:“哦,那就好。”說完又歎口氣,“昨夜燈街的事,我今兒早上才聽說。朝堂上亂成一團,沒想到,我家裡也有人受傷。”說著,微微冷笑了一聲。
馮氏點點頭,“大爺您打發越姨娘回去吧。鄭老夫人帶著她兩個孫女兒馬上就要來了,她跪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你是主母,你讓她走不就行了?”周承宗不以為然地將布巾扔到銅盆裡,去屏風後換了身衣裳,然後去浴房洗漱了一番,便又走了,臨走的時候道:“今天我還有事,就不回來了。”說著。大步離開了瀾水院。
馮氏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才對跪在門口失魂落魄的越姨娘道:“好了,大爺的話你也聽見了。快起來吧。等下來客人了,讓人看見多不好。”
越姨娘怔怔地起身。兩隻手抓著裙擺上的玉玨掛件,眼睛眨了眨,又流出一串眼淚,她哽咽著道:“大奶奶,雁麗……雁麗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想出去看看燈,沒有彆的意思……”
馮氏終於明白了越姨娘的用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在擔心周懷軒會來追究周雁麗攛掇盛思顏出去看燈的責任吧……所以才想出一個招兒。說是為了盛思顏擋棍子。
不過她不知道周懷軒提前就把盛思顏救走了。
這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反而讓清遠堂的人惱了她。
“……隻是個巧合吧。無憑無據的事,軒兒不會做的。”馮氏溫言說道,“你先走吧。”
越姨娘忐忑不安地走了。
鄭老夫人領著鄭玉兒和鄭月兒來到瀾水院。
一進門,她就對馮氏道:“周夫人,今兒我是來向您道謝的。”
“向我道謝?”馮氏摸不著頭腦,“您言重了。這邊坐。”
鄭老夫人點點頭,對馮氏道:“昨夜你們家雁麗幫我們家玉兒擋了一棍子。不然的話,這棍子落到我們玉兒身上,還不知要出什麼事。玉兒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經不起這樣的波折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馮氏恍然大悟,暗道雁麗原來還是真的幫人擋棍子。
當然不是如同越姨娘事先揣度的。為盛思顏擋棍子。
“您客氣了。她們小姑娘玩得好,理應互相幫助。”馮氏隻好這樣說,想了想,又道:“去跟越姨娘說一聲,讓她彆七想八想。還有,那些禮物也送到雁麗房裡去。”
馮氏作為嫡母,對周雁麗還是很關照的,並沒有挫磨她的意思。
越姨娘在自己屋裡聽說了此事,百感交集。忙去周雁麗房裡照顧她去了。
鄭玉兒和鄭月兒跟著去周雁麗房裡看了看。
正好這時候周雁麗醒了,雖然還是有些頭暈。但是沒有嘔吐,也算是不幸之中大幸。
鄭玉兒和鄭月兒忙過來跟她說話。
周雁麗笑了笑。虛弱地道:“你們沒事吧?”然後就又睡過去了。
越姨娘不敢上前,一直遠遠地站著,等鄭玉兒和鄭月兒走了,她才又上前照顧她。
鄭玉兒和鄭月兒又去了盛思顏的清遠堂說話。
這邊馮氏就帶著鄭老夫人去鬆濤苑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見了鄭老夫人,聽說了她的來意,也很是驚訝,撇了撇嘴,道:“不是我誇自己家的姑娘。雁麗還沒出嫁呢,就懂得照顧彆人了。可是某些人是大嫂,卻等著彆人來照顧自己。嘖嘖,真是誰人生的孩子像誰……”
這是在說盛思顏的不是了。
鄭老夫人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她猶豫好久,才訕笑著道:“思顏也是極好的。要不是她一直將我家兩個孫女兒護在身邊,光靠我們家那幾個護衛,我們家這會子也要去朝堂上奏章彈劾京師守備了。”
周老夫人沒想到鄭老夫人居然為盛思顏說話,愣了半晌方道:“也是,她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鄭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對周老夫人說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入耳,說了幾句,就告辭要走。
馮氏隻好親自送她出去。
周老夫人看著鄭老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驚訝地道:“她怎麼突然就不高興起來了?”
她身邊的婆子也覺得奇怪,道:“好像是您說誰人生的孩子像誰的時候。”
周老夫人撇了撇嘴,輕輕拍了自己的嘴一下,“是我說錯話了。”
……
又到了晚間。
內宮的安和殿內。
太皇太後靠坐在床上,一邊讓姚女官給她按摩腿腳,一邊聽她說朝堂上的事情。
“嗯,這還差不多。查吧,哀家看他們能查出什麼花花樣兒……”太皇太後微微一笑,“陛下在做什麼呢?”
“陛下好像確實想選妃了。”姚女官悄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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