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就著羅漢床坐。
吳三奶奶頭上纏著白紗布,用了淡色的齊眉勒額裹著,倒也不那麼顯眼了。
隻是麵目憔悴,眼底儘是青色,和他出征的時候相比,簡直整整老了十歲!
周懷禮如今已經是朝廷的一品驃騎大將軍,舉手投足間比從前沉穩厚重多了。
見了娘親這般模樣,周懷禮跪在地上,對吳三奶奶道:“娘,兒子回來了!”
吳三奶奶忙抬手道:“快起來!快起來!”然後又招手,“過來,讓我看看你。”
周懷禮走過去坐在羅漢床邊上,微笑著道:“娘,兒子已經長大了,您可彆再用小時候那一套嚇唬我們。”
“我哪兒敢啊?我大兒已經是一品驃騎大將軍了。”吳三奶奶含笑撫了撫他的臉,又看向兩個小的,“懷智、懷信,以後要聽大哥的話,知道嗎?”
周懷智和周懷信忙起身應是。
周三爺笑眯眯地捋著胡子,拎起酒壺,給三個兒子的杯子滿上酒。
周懷禮看了看吳三奶奶頭上的白紗布,終於忍不住問道:“娘,您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又對屋裡的丫鬟婆子斥道:“我不在家,你們是怎麼服侍三***?”
屋裡的丫鬟婆子馬上烏壓壓跪了一地。伏身低頭,不敢辯一聲。
吳三奶奶忙道:“不關她們的事,你可錯怪她們了。”
周懷禮一怔。
最小的周懷信嘟著嘴道:“大哥,可不能怪她們。要怪,就怪大堂哥。要不是大堂哥下狠手,娘也不會摔壞腦袋。”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大堂哥傷了娘親的腦袋,大伯父也討不了好。——被人射了一箭在頭上,哼!我看是報應……”周懷智也不滿地捶了捶桌子說道。
“住口!”周懷禮厲聲嗬斥兩個弟弟。“都是一家人!怎麼能這樣說大伯父!大伯父出生入死,為大夏皇朝立下多少功勳!沒有大伯父,如何能有我的今天!”
周懷智和周懷信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忙道:“大哥,我們錯了。”老老實實認了錯。
吳三奶奶看著心疼,招手讓兩個小兒子過去。摩挲著他們的頭臉,道:“你們大哥是為你們好。這些話,在自己家裡說說無妨,隻不要到外麵亂說就好了。”
周懷禮見吳三奶奶拆他的台,哭笑不得,搖頭道:“娘。您彆總慣著他們。”
周三爺歎口氣,說了句公道話:“其實也是你們娘的性子太急了。不小心傷了大少奶奶,懷軒哪裡忍得住呢?肯定是要還手的。”
“也不能怪娘啊!大堂嫂說話跟刀子似的,一刀一見血!娘說不過她,忍不住拍了桌子,那筷子不小心飛了出去,可不是有意要去傷她!再說,不是沒傷到嗎?”周懷智更加不滿。跟周三爺打擂台。
周懷禮聽著話裡有話,轉頭看看娘。見她一臉不自在的樣子,便轉了話題,道:“今兒有什麼菜?我餓了一天了,簡直能吃下一頭牛。”
“那敢情好,這裡有紅炙牛眼肉,你儘情吃!”周三爺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
周懷禮忙接了肉,一氣吃了。
一家五口高高興興吃完一頓晚飯。
喝完漱口茶,周懷禮起身去浴房洗手,對周懷智使了個眼色。
周懷智忙跟了過去,問道:“大哥,有事嗎?”
“娘的腦袋到底是如何傷的?你要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周懷禮沉聲說道。
周懷智撓了撓頭,不情願地道:“就是大堂嫂對娘不敬,所以娘才想教訓她一下。沒想到……大堂哥身手那麼快,居然一下子就把筷子拍回來了。娘著急間要躲那雙筷子,便摔倒鬆濤苑飯廳的地上,傷了後腦勺……”
這一番話,才讓周懷禮點頭道:“算你小子識相!”想了想,又道:“你大堂嫂其實一向不怎麼愛掐尖出頭,以後不要理會他們那邊,就不會有事。”
周懷智握拳嚷道:“誰要理他們!”
周懷禮橫了他一眼,“一個家裡住著,都是至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懷智嘀咕兩句,到底不敢跟大哥頂嘴,懨懨地跟他回到剛才吃飯的地方。
飯桌已經撤下去了,吳三奶奶和周三爺、周懷信每人捧著一盞茶盅,正品茶。
周懷禮坐了下來,道:“昨天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大堂哥送大堂嫂去盛國公府坐月子。不如等洗三的時候,我們去看看他們?”
吳三奶奶耷拉著臉,用手碰了碰額頭,有氣無力地道:“你跟你爹去。我傷還沒好,不能折騰。”
周三爺也道:“昨夜神將府亂成一團,多虧了你兩個弟弟,一直護著你娘。”
那火勢來勢洶洶,他們一度避了出去,但是後來又走散了,幸好芙蓉柳榭沒有被燒得精光。
周懷智和周懷信忙道:“是呢,昨夜好亂,我們和娘都失散了,後來還是在後園子那裡找到娘。”
吳三奶奶似乎不想多談昨夜的事,放下茶盞,端起丫鬟送上來的甜羹,拿調羹攪了攪,沉吟道:“懷禮,你如今封了大將軍,聖上何時給你賜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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