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一見是周懷軒,小嘴一癟,又有要哭的樣子。
周懷軒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風似刀,看得阿寶打了個激靈。眼淚在眼眶裡將墜未墜。盈盈欲滴。
小模樣兒挺討喜。
周懷軒啟唇一笑,淡淡地道:“……小氣鬼。”
阿寶頓時大怒,小手連揮。小腿連蹬,和周懷軒一模一樣的狹長眼眸裡的黑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甘示弱地跟他爹對視。
周懷軒心情突然大好,臉上的微笑一直持續到他把阿寶抱到眾人麵前的時候。
鄭老夫人一見阿寶就心眼俱開。笑嗬嗬地道:“這就是大少奶奶的兒子?”
王氏抓住阿寶揮舞在頭頂的小手逗了逗,道:“他小名叫阿寶。——是他娘取的。”
“阿寶?這名字真好。”鄭老夫人順手就把阿寶抱了過去。擁在懷裡細看。
疏淡的眉峰看得出長眉的痕跡,狹長的雙眸應該是他爹的模樣,但是秀氣英挺的小鼻子,花瓣一樣的唇形。怎麼看,跟她女兒鄭想容怎麼像……
鄭老夫人哽咽著道:“……這孩子生得真好。”
鄭星同就著鄭老夫人的手,也仔細打量阿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懷軒。笑道:“阿寶的眼睛像他爹。”
話音剛落,阿寶的一雙手就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咦?這是困了?”鄭老夫人忙道,“瞧這眼睛揉得……都揉紅了,我的小祖宗!快彆揉了,困了就去睡吧。”鄭老夫人極為心疼阿寶。
王氏也道:“好像是真的困了。”說著,把阿寶從鄭老夫人懷裡接過來,送回到周懷軒手裡。
周懷軒卻是知道阿寶為何突然揉眼睛,他笑了笑,道:“好像是困了。”又道:“早上也不好生睡,一大早就哭嚎,吵得他娘沒法睡。才剛才睡過去了。”這是解釋盛思顏為何沒有出來見他們,等下洗三,盛思顏也不會出去。
鄭老夫人點點頭,道:“沒事。可憐的孩子,生孩子的時候遭了大罪,讓她多養養。”
“就是呢。我就說鄭老夫人最是通情達理,一定不會苛責的。”王氏笑著說道,“那我們去花廳吧。等客人到齊了,就把阿寶抱出去。”
“嗯,我見了這孩子,才放下心。”鄭老夫人一邊說,一邊從袖底裡拿出一塊金燦燦的長命鎖,遞給周懷軒,“這是給阿寶的。樣式質地都是上好的,一直供在佛前,供了十六年,能保佑他平安快樂地長大。”
周懷軒空了一隻手接過,微笑著說:“多謝。”便抱著阿寶,目送王氏帶著鄭老夫人出去了。
鄭星同走了幾步,又走回來看了看阿寶,然後抬頭看著周懷軒道:“周大公子,神將府固若金湯,都能被人攻破,這盛國公府,根本就是四麵透風,阿寶在這裡,小心著涼。”
周懷軒麵色未變,微微頷首道:“知道了。”
鄭星同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寶柔嫩的麵頰,又看了看裡屋的方向,搖了搖頭,說了聲:“保重”。便轉身離去了。
周懷軒目光幽深地看著鄭星同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到裡屋。
盛思顏還在沉睡。
阿寶唆拉著手指頭,閉著眼睛,嘟著嘴,一副委屈十足的樣子。
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排小扇子一樣搭在眼簾下方。
周懷軒彎腰把他放回小搖床裡,瑞娘和陳娘上前輕聲道:“大公子,這裡有奴婢看著。”
周懷軒點點頭,轉身離去。
……
前來參加洗三的客人一撥來了又一撥。
神將府的人也來了,不過他們來到盛國公府,先去看了周承宗。
周老爺子看見周承宗還是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很是不安地問盛七爺:“承宗他到底怎樣了?”
盛七爺搓著手,笑嗬嗬地道:“好多了,好多了,彆擔心,彆擔心。”
“真的好多了?你可彆哄我們白歡喜。”周老夫人撇了撇嘴道,隻看了一眼周承宗,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盛七爺忙道:“當然沒有哄你們。我說他好多了,真的是好多了。”
周懷禮攙扶著吳三奶奶,站在周老夫人身後,聞言忙道:“祖母,盛七爺神醫國手,既然盛七爺說好多了,那肯定是好多了。”說著,又對盛七爺道:“盛七爺,您幫我看看我娘如何?我娘傷了頭,一直說頭暈眼花,看了很多太醫,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盛七爺其實有夏昭帝的聖旨,可以不用理會他不想看病的人。
但是周懷禮當著眾人的麵求肯他,盛七爺也不好意思老著麵皮裝沒聽見,便走過去給吳三奶奶搭了搭脈。
“……脈搏強勁,氣息綿長……”盛七爺皺著眉頭慢慢說道。
他話未說完,吳三奶奶突然用力掙脫盛七爺的手指,訕笑著道:“我早就好了,懷禮這孩子慣會竭竭嗷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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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聽說昨天是小年?原諒某寒,連大年都不知道是啥時候。祝大家每一天都快快樂樂,每天都跟過年一樣。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