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白連連點頭,“知道了!”
噗嗤!
阿財打個小噴嚏,轉身爬走了。
周顯白嘿嘿地笑,賊頭賊腦地道:“大公子,小少爺在哪兒呢?阿財怎麼還在這兒啊?”
阿財的小身子頓了頓,全身的刺豎了起來,昂著頭爬回它在阿寶小搖床底下的小窩裡去了。
“你吃午飯了嗎?”盛思顏抿嘴笑,“阿寶在睡覺呢。等他醒了看吧。”
周顯白應了,道:“小的吃過了,大公子吩咐說有事,小的閒得受不了。就先過來了。”
周懷軒這才道:“先出去吧。”
周顯白忙點點頭,“大公子、大少奶奶慢慢吃,小的出去候著。”
盛思顏和周懷軒吃完飯,木槿送上清茶。
盛思顏隻喝一盅清水,看著周懷軒出去了。
“顯白,去查一查鬆濤苑,這幾個月有什麼異常……”周懷軒站在清遠堂門口的回廊下。逗弄著廊下掛著的黃鸝鳥。
那鳥平時凶巴巴地。唯獨周懷軒一站過來,它就腳酥筋軟,全身瑟瑟發抖。站都站不穩,嚇得全身的毛都張了起來。
周懷軒慢條斯理地拿起鳥籠子上掛著的小銅壺,給鳥槽裡加了點水。
黃鸝鳥終於受不了的樣子。
啪!
從鳥籠子裡倒掛下來,在半空中晃悠悠地蕩著圈子。隻有一條腿上綁著的細細的金鏈子把它的身子掛在鳥籠底下,已經是暈了過去。
“嘖嘖。大公子您現在越發厲害了。以前小黃不過是有些怵您,如今是見了您就犯暈。”周顯白笑嘻嘻地把黃鸝鳥拎起來放回鳥籠裡。
周懷軒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從鳥籠旁挪開,看向空曠的院子。
神將府的內院掩映在山高水長中。就算是冬季,內院裡也不少鳥聲獸鳴。
唯獨清遠堂這邊,大白天寂靜得如同深山峻嶺。居然連一隻飛鳥都沒有。
它們像是畏懼什麼,寧願繞道而行。也不願從清遠堂上空飛過。
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鬆濤苑?行。”周顯白利落地點點頭,一聽就知道大公子想知道些什麼事,悄聲先把自己聽到的八卦說出來:“……越姨娘本來在鬆濤苑養胎,但是自從咱們阿寶滿月禮的時候,她被移到西南的葳蕤堂,一直就住在那裡了,也沒有再回鬆濤苑。”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這我知道。”
“那葳蕤堂呢?要不要查一查?”周顯白壓低聲音道。
“你看著辦。”周懷軒背著手,走下清遠堂台階,往二門上去了。
周顯白忙進去向盛思顏告辭,也出去辦差去了。
盛思顏走到東麵小套間裡,把範媽媽叫了進來。
“範媽媽,我讓您查得事,您查得怎樣了?”
範媽媽上前小聲道:“三個月前,越姨娘出府過兩次,都是跟著周老夫人去家廟看三姑娘。”
“兩次?過夜了沒有?”
“一次過夜了,一次沒有。”範媽媽低聲道,“這是從駟馬院那裡打聽來的消息。”
她們要出門,必然要備馬,所以從馬伕那裡也能得到不少消息。
盛思顏捂著小手爐,凝眸沉思,淡淡地道:“還有呢?”
“再就沒有特彆的地方了。越姨娘在大房的院子有大奶奶的人手,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最近一年並沒有發現不妥。”範媽媽輕聲道。
“這樣啊……”盛思顏有些失望地歎口氣,她本來以為,越姨娘這一胎真的有問題,那“奸夫”,說不定就在神將府裡。
可是查了快兩個月,不僅越姨娘那邊沒有什麼異常動靜,就連神將府內部的“奸夫”看起來都是不可能的。
也對,深宅大院,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丫鬟婆子跟著,想偷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盛思顏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
越是難度大的事,她越是覺得有挑戰性。
不會覺得勝之不武。
“那她的孩子,難道就是出去那兩次懷上的?”盛思顏在心裡嘀咕。
範媽媽想了想,覺得有件事不得不說,悄聲道:“最近這個月,您讓奴婢晚上看著越姨娘那邊,結果,奴婢晚上出去的時候,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
“三房的吳三奶奶,最近總是晚上從芙蓉柳榭悄悄溜出來,在內院的小道上溜達,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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