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顏莞爾,暗道同喜什麼同喜?明明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同喜不敢當,我們跟著沾點喜氣。”盛思顏又福了一福,便想告辭離去,“我家的大禮,和我的小禮都送上了,王二哥這裡忙,我們就暫不打擾了。”
“這就要走?”王毅興有些依依不舍,想了想,道:“牛小葉在這裡。你不去見見她?”
盛思顏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原來她來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那有什麼關係?她來得,難得你來不得?——真是孩子話。”王毅興溫言道,馬上又皺緊眉頭,“她剛剛掉到池子裡,現下還人事不省呢。”
“啊?要緊嗎?”盛思顏一時沒忍住,“請郎中了嗎?”
“去你們盛家的藥堂去請了,還不曉得什麼時候來人呢。”王毅興說道,又讓盛思顏,“彆馬上就走,過來吃杯茶吧。”
盛思顏想了想,“帶我去看看牛大姑娘吧。我剛好懂一點醫術,看看能不能在郎中來之前,幫點兒忙?”
王毅興心裡一喜,忙道:“是了,我怎麼忘了。你從小跟著你娘學醫呢!——來來來,跟我來。”說著,帶盛思顏去仙客居。
在仙客居門外看見兩個容顏秀麗的大丫鬟,看上去年紀不小了。
王毅興隨口道:“這是翠行和翠止。我的兩個丫鬟。”又對翠行和翠止道:“這是盛家大姑娘。”
翠行和翠止一怔。盛家大姑娘不是矮矮胖胖的嗎?怎地變得如此美貌了?
兩人麵上不露分毫,屈膝給盛思顏行禮,“見過盛大姑娘。”
盛思顏笑著點點頭,“兩位姐姐好。”
“不敢不敢。”翠行和翠止忙道。
王毅興道:“我帶思顏來看看牛大姑娘。”說著。已經親自幫她打開簾子,讓盛思顏先進去。
翠行和翠止對視一眼,也跟在後頭進去。
王毅興在外間想起來,問翠行和翠止:“好好的,牛大姑娘怎會落水?在我的內院裡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翠止麵色一白,緩緩地給王毅興跪了下來,垂頭不語。
當時的情形,已經有人在遠處看到,說與管事停了,管事又說與王毅興聽。
聽起來。就是翠止將牛小葉“撞”到池子裡。
當時亭子裡除了翠止和牛小葉,也沒有旁人。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糊裡糊塗,搞不懂到底是自己那一撞太厲害了,還是彆的原因,自然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聲辯。
翠行當時不在場。不知該如何說,隻得道:“公子,翠止不是沒分寸的人。也許,這其中有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既然這樣,如果牛大姑娘沒事還好說,如果有事。你就等著吧……”王毅興淡淡說道,拂袖進屋裡去了。
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還有盛思顏、牛小葉和牛大朋都聽到了王毅興的話。
牛小葉雖然閉著眼睛,心裡卻是暗暗竊喜,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牛大朋也暗暗點頭,覺得王毅興確實夠意思。沒有連中二元就看不起他們了。
盛思顏來到裡屋,看見躺在榻上的牛小葉,還有在榻邊坐著的牛大朋,微笑著道:“牛大公子有禮。”
牛大朋抬眼看見是盛思顏,忙站起來道:“盛大姑娘。”
盛思顏頷首示意。留神看了看牛小葉的麵色,還有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心裡有了底。
微微笑了笑,便對牛大朋道:“我來看看牛大姑娘。聽說她剛才落水了,也不知道嚴不嚴重。你們知道的,落水這件事,實在是可大可小,不趕緊醫治可是要落下大症候的。”
“……不會吧?隻是落水而已,大概受了點涼,又受了驚嚇……”牛大朋遲疑著說道,飛快地睃了牛小葉一眼。
如果真的落下大症候,可彆想找什麼像樣的婆家了。
大夏女子“五不娶”中,就有“惡疾”一項不能娶。
牛小葉本來雪白的麵頰,開始有些泛紅了,像是憤怒,又像是緊張。
盛思顏唇角的微笑更濃。
她看了一眼牛小葉,又道:“如果不及時醫治,落水的女子有可能因為在水底窒息過久,變得癡呆、遲鈍……”
“胡說八道!”牛小葉再也聽不下去了,一翻身從榻上坐起來,看著盛思顏不滿地道:“你又不是郎中?做什麼裝神弄鬼?!”
盛思顏挑了挑眉,含笑道:“原來牛大姑娘沒事。這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話,翠止姐姐可是要背這個黑鍋了……”輕描淡寫地又幫翠止說了好話。
外屋裡跪著的翠止和翠行霎時間對盛思顏充滿好感。
這話一出,牛小葉臉色又變得雪白,因為她看得清清楚楚,王毅興的臉色一下子從關切變得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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