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盛思顏看見周懷軒伸指劃過他唇邊的笑容,無語地啐了一口,後退一步,躲入人群中。Du00.coM
那些貴女這時也看見了周懷軒的動作,都捂著臉咯咯笑個不停。
就在大家的歡呼聲、讚揚聲和笑聲當中,周大將軍和周懷軒一起下馬,對著太後站立的九曲鳳鑾拱手道:“托太後娘娘和陛下的洪福,神將府幸不辱命,大敗蠻子於西北,並且將大夏國境往西北前推五百裡!”
太後一向沉著端凝,此時也禁不住喜笑顏開,如繁花盛放,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好好好!你們揚我大夏國威,功在社稷!哀家當奏報我大夏皇室列祖列宗,告慰英靈!”太後揚手,“你們先帶將士下去休整,三日之後,在乾元殿大宴,這次所有出征的將士都有份參與!”
神將府的將士們一齊拜倒,聲震天際,“謝太後娘娘隆恩!”
四周觀望的民眾也跟著一齊拜倒,歡欣鼓舞。
這裡除了太後和太子站立在瓊林苑前麵的空地上,就隻有周懷軒身後的那輛八寶香車,顯得分外突兀。
太後滿臉笑容,手臂伸出,向前托了托,“眾將士平身。”
隻聽場上傳來鏗鏘叮咚的鐵甲碰撞聲,軍士們紛紛站了起來。
太子笑容滿麵地道:“周神將和周小將軍這一次真是給大夏皇朝立下莫大的功勳!”
周承宗和周懷軒一齊躬身,“太子殿下謬讚。”
太子笑了笑,指著周懷軒身後的八寶香車道:“這……是怎麼回事?孤不記得,曾經讓你們帶八寶香車出征……”
太子問出了在場所有人腦子裡都有的疑問。
盛思顏從姑娘們身後探出頭,跟著往那輛八寶香車瞧過去。
那香車是上好的檀香木所造,工藝精湛、細膩,隻上了一層清漆,露出木質的優良紋理。
香車上精雕細刻著象征吉祥的八寶,有寶傘、寶魚、寶瓶、蓮花、白海螺、吉祥結、勝利幢和金法輪。象征著眼、耳、鼻、音、心、身、意、藏等八種識智的感悟顯像,是一切大吉祥和大幸運的美好祝願。
用這樣的八寶香車裝載的東西,肯定是不同凡響,甚至有可能是一些絕世寶物!
眾所周知。打仗其實是發財最快的手段之一,當然,前提是要能活著回來。
場上的人興奮起來,除了神將府的將士們依然是一動不動,如同泥塑木雕一樣,彆的人都伸長脖子,墊著腳,恨不得站到最前麵,沾沾八寶香車的福氣,更看看裡麵有什麼了不起的寶貝!
這樣了不起的寶貝。肯定是周大將軍帶回來的戰利品吧?
是要獻給太後,或者太子的吧?!
就在眾人將殷殷期盼的目光投向周大將軍,希望他掀開車簾,給大家先睹為快的時候,周大將軍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他哼了一聲,對著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真是慚愧。這車是犬子的戰利品……”
意思就是,這東西是周懷軒的,您要想看裡麵有什麼,得問周懷軒。
太子笑容滿麵地又看向周懷軒,道:“想不到威烈將軍軍威赫赫。連周大將軍都不敢挫其鋒芒。——請問威烈將軍,這車裡到底是什麼,可否讓爾等開開眼界?”
周懷軒笑了笑,道:“太子有命,某將莫敢不從。這車裡的人,在戰場上曾救了某將一命。而且她是西北夷族族長的女兒,因仰慕我上國風光,特意在征戰結束之後,跟來上國朝覲。”說著,往那八寶香車走去。對裡麵道:“白婉公主,我大夏的太子殿下和太後娘娘都在此地,你可以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那八寶香車的車簾蕩起一陣漣漪,像是無風自動一般。
緊接著,一隻玉白的小手從簾子裡伸出,將那車簾往旁邊撂開。
一個美貌的青衣女子從車裡跳出來。她高鼻深目,眸子裡隱隱有著碧色,看起來像是異域人士。
這就是夷族族長的女兒?
眾人在愣神當中,那女子已經對著車簾裡麵伸出手,道:“公主,請下車。”
原來這是個丫鬟……
大家不由對裡麵的人更加期待。
就在眾人的屏息凝氣當中,從車簾裡又伸出一隻小手,搭在先前那青衣丫鬟的手上。
那隻手指細若削蔥根,指尖飽滿渾圓,像是散發瑩瑩珠光。最奇特的,是那手的虎口處,紋著一隻青色蝴蝶。
那蝴蝶紋得栩栩如生,就連蝶翅上的花紋,還有蝴蝶腦袋上的觸須都看得清清楚楚。
繁瑣而不臃腫,富麗但不俗氣。
就這樣一個將手搭在丫鬟手背上的動作,做起來都風情萬種,讓人忍不住想看更多……
一陣風吹來,八寶香車車簾晃動,往兩邊分開,一個身著彩錦的女子女子從車裡探身出來,先是眯了眯眼,像是剛從黑暗的地方出來,還不習慣外麵的光芒。
然後她看見了站在車旁的周懷軒,對他淺淺一笑。
容色如春回大地,居然比太後還要美!
連見慣美人的太子都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個女子,實在是太美了。
以太子所見,隻有當初的鄭想容可以和她抗衡一二。
而且鄭想容去世的時候才十六歲,如同一朵剛剛綻放的花骨朵一般,縱然美不勝收,可是怎能比得過眼前這個女子如同盛放的牡丹一樣燦爛到極致的容顏!
她站在周懷軒身邊,對著太子和太後的方向斂衽一禮,“見過大夏太子殿下、太後娘娘,願夏室如同常青樹,萬古長存……”
她的祝辭倒也彆致。
太後笑著點點頭,“白婉公主有禮。你可帶有國書?”
西北夷族是一個很小的國家,但是自成一體,跟蠻族也是征戰多年。
這一次,大夏皇朝的神將府將蠻族精銳幾乎斬殺殆儘,並且將他們趕入西北大漠深處,對於夷族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夷族派了本族的公主跟著大軍來大夏都城朝賀。
“自然帶了國書。”白婉說著,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一封加了紅漆的書信,給太後呈了上去。
太後並未親自接過來,命身邊的大總管阮同接下來。又吩咐道:“如今太子監國,你看著安置吧。”說完便走回九曲鳳鑾坐下。
姚女官放下九曲鳳鑾的簾子,叫了一聲:“太後起駕!”
一群人忙躬身送了太後一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