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寧柏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二姊太沒有眼色了,隻差把她拽走,一邊對她使眼色,一邊道:“二姊,聽說瞿大娘有要事呢。咱們去問問吧,幸許跟姨娘和大哥有關呢……”
盛寧柏信口胡謅,將盛寧芳死活拽走了。
盛思顏看見他們遠去的背影,笑著拍了拍胸口,輕聲道:“可算是這一陣風來,把這多嘴的八哥撮走了。”
王毅興莞爾,逗她道:“沒有八哥兒,也不見你說話。”
“王二哥跟人說得好親熱,我哪裡插得上嘴……”盛思顏破天荒頭一次,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王毅興聽得心頭怦怦直跳,雖然他比盛思顏大上十歲,可是他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念書備考和收攏人心上麵,實在對女人沒有什麼經驗。
對於盛寧芳,他能應付自如,因為他是把她當那些難纏的手下和對手來對付。
可是對盛思顏,他突然生了患得患失之心,竟然不知怎樣對待她才好了……
盛思顏說完,嘟著嘴,微微側頭看著王毅興,卻半天不見他回應,跟剛才同盛寧芳說話的口若懸河差遠了。
盛思顏有些失望,也有些訕訕地。
許是她想錯了吧,在王二哥眼裡。她也許還不如盛寧芳吧?
她是這樣無趣的一個人,不如盛寧芳活潑,也不如牛小葉殷勤小意,更不如那些世家貴女大氣從容……
盛思顏的眼神黯淡下來。彆過頭,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路旁的青草地和各色花樹出身。
王毅興呆了一呆,才趕緊跟上,有些緊張地道:“思……思顏……”
盛思顏不理他,低著頭往前快走。
王毅興沒辦法,到到底伸出手,將盛思顏的胳膊拽住,才讓她停下腳步。
盛思顏並不回頭,悶悶地道:“王二哥。男女有彆,你拉著我的胳膊做什麼?”
王毅興的手握著她的胳膊,本來沒覺得什麼,但是一聽盛思顏說“男女有彆”,頓時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東西擊中了他的心。
他的掌心變得越來越熱。握著盛思顏的胳膊,像是著了火,燙得驚人。
盛思顏也察覺到王毅興握著她胳膊的手掌心那裡越來越燙,竟是像發高熱的病人一樣,心裡一愣,難道她想錯了?難道王二哥這會子話少了,不是因為不待見她。而是因為生病了?
這樣一想,盛思顏又著急了,她踮起腳,伸著另一隻胳膊,要去試探王毅興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王毅興卻下意識也抬起另一隻手。握住了盛思顏的另一支胳膊。
時間一刹那像是停滯了一樣。
兩人站在林間小路上,太陽透過紛繁的樹葉投下斑駁的光斑,映在林間樹下,還有兩人身上,給兩人鍍上一道金色的光環。
盛思顏的大丫鬟木槿遠遠地看見這兩人執手對視。忍不住抿嘴輕笑,一邊在這邊守著路口,不許人再走過去。
沒過多久,樹林的枝椏突然無風自動,唰地一聲脆響,打破了林間的沉寂。
盛思顏最先醒過神,將自己的胳膊掙脫了,用手揉著被王毅興抓過的胳膊,悶悶地道:“王二哥,你的手勁太重了。”
王毅興醒悟過來,兩隻手緩緩放下,垂在身邊,竟然有酸軟無力的感覺。剛才隻是握了握盛思顏的胳臂,到現在都覺得手裡滿是綿軟的觸感,如溫膩滑軟的凝脂,軟軟地,香香地。
他又看了她一眼,見她身子細弱,比先瘦了很多,但可能是骨架小,還是挺有肉的,深藏不露,光那小胳膊上,讓人握上去就如握綿軟。
王毅興心裡一蕩,腦子裡熱烘烘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終於破殼而出了。
又有些茫然,就是她了嗎?這就是二皇子說的心裡有人的感覺嗎?
以前對盛思顏,他一直覺得跟是他的責任一樣,他對她好,因為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
王氏和盛七爺看中他,想讓他做女婿,他也歡喜得很。
能一輩子照顧盛思顏,跟她在一起,想想就是令人高興的事。
但是那種高興,跟他現在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的他,一想到盛思顏如果會嫁給彆人,立刻就覺得心如刀絞。
可是這個小姑娘,比他整整小了十歲啊……
王毅興有些臉紅,暗罵自己怎地對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姑娘起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縱然是要娶她,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也當堂堂正正依禮而行,像剛才那種心裡一蕩的感覺,真是想都不該想,實在是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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